这两人凑什么热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一个是军队里现在的主心骨,去有何用。
“你会武功吗?待会儿被叼去吃了还得想法子救你。”江娘看着许不严,又看向广如:“你走了,你这些兄弟不管了?”
“我...”广如用拳头捶了一下大腿,“那我让我儿子跟你们去,他从小跟我在战场上长大,对去蛮子处的路径十分熟悉,让他给你带路。你们放心,那小子武功不错,不会拖后腿。”
姜菌见许不严想去,拉着江娘的手道:“许夫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去了万一有突发状况也好办呐。有我护着他,阿娘放心。”
她偏过头去蹭阿雪的脑袋:“你说对吧阿雪?”
许不严在他们眼中一直就是一个弱书生,尤其是第一次她们见他时,他被人从房里扔了出来。可许不严是会武的,他的武功是由李忠亲自教导,并且是那时学的人当中学得最好的一个。
他上前两步,目光坚定,“我会武。”
这话让姜菌呆住,挽着江娘的手都松开,嘴张得老大,“不是吧许夫子,你深藏不露啊。文武双全,你可真厉害。”
既然如此,江娘点点头,让广如将他儿子叫来,他们商量一下今晚的事。
广如的儿子叫广言,身材不如他老子魁梧,只有广如一半宽,长得也比广如好,就算现在脸被沙子糊得乱七八糟,也能看出几分俊秀。
“咳咳...”江娘见这丫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人家,出声提醒。
姜菌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脑袋道:“不好意思啊,没怎么见过人,冒昧多看了几眼。”
这话说得奇怪,但也没人真的在意她说了些什么。让广言认识了人,就开始商量晚上的事。
他们打算是让广言给他们带路,等到了地方后就让广言回来。许不严在外面等着不进去,江娘与姜菌一起去救出李忠,许不严带着李忠和姜菌回营。最后,姜娘去解决风沙兽。
众人没有意见,只等着傍晚时出发。
今日没有太阳,姜菌还在可惜没见到大漠落日的壮观美景时又被大风喂了一大把沙子。吐出嘴里的沙子,摸了把脸,这环境的确恶劣,若是常年累月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她都不知是何心性。天天看着邻居家吃香的喝辣的,难免羡慕嫉妒恨,她能理解漠北人,但却要捍卫自已的土地。
总有别的办法,能让他们也过上好日子。
临走前江娘又拿出一个包,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堆灰扑扑的鸟毛。乍一眼看着不起眼,可姜菌拿起一根仔细看才发现每根羽毛上都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这是什么?”
那根羽毛被姜菌拿着去挠阿雪的鼻子。可怜的阿雪不断打着喷嚏,抑制不住地想笑,却又碍于有旁人不敢笑出声,只能用爪子挡着鼻子不让姜菌弄它。
江娘从她怀里抱过阿雪,免得姜菌捉弄它,又看向这一堆羽毛:“这就是一种鸟儿的羽毛,你们都抓几根拿着。戴在身上有什么迷药什么的你们也不会晕,遇到有人蛊惑你们也不用怕。”
看着这堆鸟毛江娘感觉自已头皮痛,那群灌灌鸟可机灵着呢。她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那些机灵鬼身上拔了这么些羽毛。几乎青丘所有的灌灌鸟,都被她拔了一根羽毛。为此她也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身上的毛也被那些鸟儿扯了不少回去做鸟巢。
一报还一报啊。
众人都抓了一些羽毛揣在身上,骑着马儿启程。真正到了大漠中行走,比光站着要难受得多。这风比姜菌幼时吹过的雪地里的风还像刀子。雪地里的风是利刃,而这大漠里的风是一把钝刀,不仅在你脸上刮一道口子,还往伤口里灌沙。
“早知如此,该戴个面纱的。”
姜菌和许不严骑着马跟在队伍中间位置,广言在前领路,江娘在最后。他们走得很慢,因此时的风实在是太大了,跑起来能被沙子迷了眼。
走了不知多久,广言停下,回头对他们道:“到了。”
大漠中的夜色不如中原漆黑,或许是天空太高云层太薄,月光极亮。依着月光往前看去,不再是一片黄沙。在大漠中少见的绿色在此处多了起来,一块儿一块的分布在这片沙漠当中。最远处能隐隐约约见到红色的火光。
到了目的地,他们想让广言回去,却又担心他独自一人在大漠中行走不安全,便让他和许不严一同在此等候。然后他们就见着江娘和姜菌还有那只白狐像一道闪电般从眼前闪过便不见踪影。
“他们的速度简直太快了,真的会有人有这样的速度吗?”广言被震惊到了,扭头看到许不严却是司空见惯的模样。
许不严盯着远方,将江娘留的羽毛拿在手里,淡淡道:“当然有,今日你不就见到了。把羽毛拿出来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他们言语之际,江娘她们已经到了漠北大营,战旗上的字符她们看不懂,随着猎猎风声在空中飘扬。
听着远处营帐内的漠北人叽里咕噜地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话,姜菌侧头仔细听着,半晌后求助,“阿娘,这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怎么知道李忠在哪儿?”
这里面总有人能说大渊官话,不然如何传递消息。而且也不用听懂,就听有没有熟悉的声音便是。
江娘的听力比姜菌还要好上许多,听到最远处有人说大渊话。她碰碰姜菌的手示意她跟上,姜菌便很快地追上江娘。心里感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什么时候才能像江娘一样厉害。
等到了那个大帐,在姜菌等着江娘的下一步指令时,见江娘直接掀开了帐帘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姜菌赶紧跟上,见江娘冲着帐里的人笑着,她的表情还是未变,甚至都没有笑。只是一双眼睛泛起紫色的光芒,就让她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魅意。
姜菌从未见过这样的江娘,眼都挪不开。同样挪不开眼的还有帐内那个长得五大三粗,满脸胡子穿着一身皮袄的人。地上跪着的身形较为瘦弱,穿着大渊服饰的人也痴痴地望向江娘。
只见江娘嘴唇微启,眼中光芒更盛,与那二人对视一眼道:“带我去找到李忠,放了他。”
五大三粗的那人没有反应,地上跪着的男人起身朝外走去。江娘回头朝那五大三粗的蛮子吹了口气,那蛮子便自已乖乖儿躺在了地上。
阿雪挠了挠愣住的姜菌,让她出去跟上那个人。她赶紧走出去,小声地问:“阿娘,你这是什么法子这么厉害。”
江娘扎起的黑发被风吹得一下打在姜菌的脸上,她眼中露出笑意:“家族特产,阿雪能学,你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