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明了,那只袭击寻宝阁的天妇,应当就是它的姐姐。
孙玉竹将今日所见之事告知忘忧,“那只天妇怕是凶多吉少。吴染他哥哥据说是寻宝阁中很厉害的捉妖师,就是他将那天妇捉去了。不如明日我去找吴染问问?”
“可以”,忘忧想起孙玉竹那封信的事,“你知道是谁给你写的信了吗?”
孙玉竹想起此事还是心烦不已,向忘忧抱怨起来。
“孙墨竹与我是一起长大的。我们算是师兄弟的身份,那人从小就心思不正,喜欢搞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虽然他觉得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行为,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后来他说学医没有出路,就离开了医馆。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这次见就是他用信将我引来的。”
忘忧看着眼前的人生起气来倒是十分鲜活,安慰道:“那就以后不要再和他来往了,你以后也不要再被一些奇怪的东西吸引。若不是他,而是有其他人用同样的方式给你设陷,你依旧会掉进去。”
孙玉竹挠挠脑袋,他其实也只是找个理由四处游历罢了。
小天妇只是说了那几句话就不再开口,原来只是几句梦话。
就这样,二人都没有吃东西,一直待到了晚上。
雨又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大,却又无法让人忽视。房间里仅一张床,孙玉竹想问忘忧住哪儿,却也觉得这样像在赶人家走,就呆坐在凳子上。
忘忧倒是想早些休息,直接躺到了床上去,还贴心地给孙玉竹让了半个位置,拍拍床铺道:“分我一半儿。”明天还得处理小天妇呢,她无意管闲事,可这小天妇已经救了,总不能将它扔了去吧。
说罢就闭上了眼,徒留孙玉竹愣在原地。孙玉竹扭捏了半晌,慢慢摸到了床边躺下,小小的一张床硬是让他睡出了楚河汉界,根本不敢动弹。
第二天孙玉竹醒来时全身酸痛不已,只因他睡着后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呲牙咧嘴地回过头就见忘忧半躺在床榻上用手撑着头看他,小天妇也好奇地看着他发出啾啾声。
“啊,小天妇醒了呀。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孙玉竹扶腰站起来赶紧询问小天妇的状态。
小天妇知道这是自已的救命恩人,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翅膀挥了挥,“谢谢哥哥。”
软软的声音听得孙玉竹心软,要是它能化形就好了,一定很可爱,摸了摸小天妇的脑袋,问:“你能不能化形呀?”
小天妇正思考着这话,刚准备摇头,就听后面的姐姐答:“它能。”
咦?能吗?小天妇疑惑地啾了一声,下一刻便感觉有温和的灵力充斥全身。呀,装不下了装不下了。
就在小天妇以为自已要爆掉的时候,感觉自已凉嗖嗖的。他伸出小小的手掌,耶,没有羽毛!他的视野也发生了变化,回过头就看见忘忧带笑的脸,先前他只能看见姐姐的衣服。
孙玉竹看着眼前的大变活人,瞪大了眼睛。回神后赶紧去找了一件衣服将他包裹好,“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他买一些衣服。等着我啊!”
忘忧直起身,将小娃娃抱进自已怀里。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脸颊,“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娃娃摇摇头。小天妇取名都是在化形之后,而这小天妇是忘忧施以外力才得以化形,所以他还没有名字。
孙玉竹带着一堆衣服回来就见到忘忧不停地捏着他的脸颊,赶紧阻止 ,“别捏,听说一直捏小孩儿的脸颊会让他控制不住流口水。来,让他看看哪套衣服好看。”
各个颜色各个大小的衣服摆满了桌子。忘忧拎起一件浅绿色的衣服道:“怎么买这么多。这个浅绿色倒是看起来不错,来给我们…孙玉竹,我们来给他取个名字吧?”
孙玉竹愣住,取名字?看着忘忧一边与小娃娃玩乐一边努力思考,这感觉就好像父母给孩子取名字一样。想着想着将脸憋了个通红,却半天憋不住一个字。
忘忧许久没听见回复,抬眼就看见人这样,上前摸上了他的额头探了探,“你怎么这么烫?不会发烧了吧。”
“无事无事,应当是刚刚出门热着了。”他脸上的红在那手放到额头的刹那蔓延到了脖子上。又问小天妇,“你的姐姐叫什么名字呀?”
小天妇趴在床上,对这个全新的身体还还不熟悉,“姐姐叫羽蓝,婆婆说蓝是天空的颜色。”
天空的颜色,天空除了蓝色,还有好多种颜色,孙玉竹开始罗列颜色 ,“白,粉,粉紫…”
忘忧认真地听了起来,觉得除了白色都不太适合做名字,拍板决定,“暂时就叫羽白吧。”转过身抱起小娃娃,“知道了吗,以后你的名字就是羽白了。”
“知道了,羽白是我的名字。谢谢哥哥姐姐。”羽白抱紧忘忧的脖子,眼睛里水润润的。
小天妇的乖巧让孙玉竹心疼,不忍再问他姐姐的事。忘忧看出了他的犹豫,自已问了:“小羽知不知道姐姐的事情啊?”
羽白没有哭,只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知道。有个坏人骗了姐姐,让姐姐告诉了他梦地的入口。姐姐很愧疚,说要去找那个坏人。”
“那你知道坏人怎么骗了姐姐吗?”孙玉竹接着问。
可是小天妇毕竟还是个未能正常化形的幼崽,回答的也是信息不全,“坏人生病了,姐姐救他。”
但是好歹也知道了关键信息。病了?孙玉竹想起那日见吴熙大夏天的却还穿着厚厚的长绒袍道:“我猜测他应该是有寒症,天妇的羽毛对他可能有御寒的效果。如果说羽蓝救了吴熙,那大概不会伤及性命。”
这话也有安慰小天妇的意味,免得他太过担心。
“是什么情况,探一探就知道了。走吧,去找吴染。”忘忧将小天妇抱在怀里,出了门去。
今天倒是好天气,晴空万里,就是太阳晒得慌。忘忧想起那把碎掉的伞,心想要不下次买一把还他。“那把伞碎掉了,我下次还你一把新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孙玉竹拿起新伞,“太阳毒辣,你们皮肤娇嫩,还是遮遮好。”这把伞他专门买得大一些,一定能遮住两个人。他道:“忘忧姑娘,让我来替你打伞吧。绝对不会让你晒到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