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儿,轻勾唇角,对李沁如道:“那便随夫人去看看。”
李沁如知道这事儿算是成了大半,给严嬷嬷使了个眼色。
严嬷嬷会意,领着她们三人往花园中去。
江清承这几日心中烦闷,每日晨起都会在湖光水榭抚琴,今日也不例外。
几人到了园中,严嬷嬷笑着对徐织桐行礼道:“徐小姐,咱们园中池塘有极珍贵的碧色锦鲤,你可想去看看?”
徐织桐红了脸,她怎么会不懂的,哪里是看什么锦鲤,分明是看人。
她羞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她的母亲徐夫人。
徐夫人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笑着道:“去吧,且去看一看。”
徐织桐得了应允,脸更红了,礼数周全的给二人行了礼,才跟着严嬷嬷往池塘边去。
远远的就看见池边亭中坐着身着月白长袍,玉冠高束的江清承。
他正坐着抚琴,琴声婉转悠扬。
虽是远远一眼,徐织桐便心如擂鼓,娇羞地别过脸又忍不住再抬眸去看。
严嬷嬷在一边轻咳一声,低声对徐织桐道:“徐小姐,那是我家三公子,你们二人年纪相仿的。”
徐织桐红着脸没有回话。
因隔着一池碧水,朦朦胧胧她更是心动不已,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印刻在徐织桐的心上,想着今后同那人成了婚,便可同他一同在此抚琴谈笑,真是……
徐织桐不敢再想下去,严嬷嬷见事情已经办成,便领着徐织桐去寻李沁如和徐夫人。
此时亭中的江清承还不知自已被人惦记了去,还感叹今日天色好,不禁多抚了几曲。
两位夫人看着徐织桐双颊绯红,那一副欲语还羞地模样便知道她定是对所见之人很是满意。
刚刚她们便商量好了交递庚帖定亲之事,待到徐夫人领着徐织桐走了,李沁如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下来。
“凭他徐家什么身份,攀上我家言儿也是她们的造化。”李沁如嗤笑一声,今日徐夫人那小家子气的模样,真真让她不喜欢,却还要赔着笑脸。
严嬷嬷安慰道:“那是自然,今日那个徐小姐见着咱们公子便走不动道了,也是个眼皮子浅的。”
李沁如闻言有些不高兴,凭她这样小门小户的姑娘也敢肖想她们承儿?
“事情可办妥了,你可说了那是三公子?”李沁如有些不放心地问。
“老奴办事您放心,咱们二公子和三公子乃是嫡亲的同胞兄弟,样貌相似,她们徐家哪里分得清。”
这边徐家母女刚走,清仪那处就有眼线过去回话。
听了小丫鬟的话,许穗仙不禁有些好奇:“这个二夫人倒是心急,这三公子刚出了事,就想着给二公子相看了?”
清仪摇了摇头,她可不觉得有这般简单:“二夫人是什么样傲慢的性子,在她眼里,她的儿子是公主都算高攀的,哪里看得上徐家。”
许穗仙也低头思索了片刻,脑中灵光一现,手上的茶杯险端不住:“难道!她又是在打那样的主意?”
清仪也想通了,点了点头。
“可不管如何,徐大人也算是二老爷的上峰,今后徐小姐真嫁进来发现真相,她也不怕二老爷官途受阻?”许穗仙不解道。
清仪摇头,分析道:“徐大人虽官位不低,但根基尚浅,徐家才来上京多少年?况且到时真的东窗事发,徐家还有两个儿郎呢,也不会为了女儿跟江家翻脸。”
对于江二夫人这些龌龊手段,许穗仙甚是不耻:“那不如咱们把江清言断腿一事宣扬出去?莫连累无辜的姑娘受骗。”
“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清仪不赞同道,“再过几日不就是祖母的寿辰了?估计二夫人就是想着那时将亲事广而告之,把徐家绑牢,若被徐家自已人当场发现这件事,二夫人是想捂也捂不住的。”
许穗仙点头,确实是个好机会,心里叹息又一个女子被牵扯进来,二夫人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第二日,江家和徐家便交递了庚帖,算是把两个孩子的事定了下来。
消息传进来果然不出清仪所料,定下的是江清言和徐大小姐,清仪想着要好好布置一番,最好能一击即中,让她们母子二人再不可动别的心思,祸害更多人。
除了这件事,她还另有一件事重要的事要办。
林霜月一直住在寒雾阁不是个办法,若后面清仪要对李沁如出手,林霜月迟早会被李沁如怀疑。
到时她装疯一事败露,便是必死无疑。
不如趁着江老夫人寿宴的这个契机,趁乱把她送出府去。
想着她写了封信给齐樾,本想托付给戚音然的,可戚音然一个闺阁女子,行事也是多有不便的。
既然如今她同齐樾算是合作的关系,便也不必跟他客气,过些日子她可是准备送他个大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