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小胖就带着一个,穿着白衬衣灰马甲,头上扎着辫子,中等个头的女孩进来了。
他们俩看着其实是很协调的,俗点说是有夫妻相。
蔡小琴身上那件马甲,是营业厅发的,白衬衣也是工服。
几次见她都是这样的打扮,身上也没什么贵重装饰,可见其经济条件的局促。
“山哥好。”
“坐吧小琴。”
小胖很自然的就坐在了小琴边上,他们与我对坐。
宋鹏飞的眼神里始终流露着爱慕,如若不然,他当时也不会费尽心力的,把我带到那么老远去找小琴办卡。
“山哥,今天又是要解锁手机吗?”小琴眨巴着眼睛问我。
这姑娘给人的感觉就挺实在的,身上还有农村女孩的质朴,我喜欢这样干净单纯的人。
于是我冲她微笑着说:“今天不解锁手机,那个,你现在在营业厅,一个月能挣多少?”
“底薪1600,包吃住,另外还有些提成,不多,加一起两千三四的样子吧。”
“那不高。”
“是啊,打工人的钱,都是老板吃剩下的,就图个温饱。”
“你们老板赚多少?”
“嗯......那估计最少七八千一个月。办套餐、卖充值卡利润都不错,还有电话亭也挣不少。”
小琴是在一个私人开的营业厅。
我知道他们还卖点手机啥的,兼营修手机业务。
她说的电话亭,就是那种一格一格的小玻璃房,一格刚好坐下个人,里头有个电话机。
那玩意按分钟收费,一分钟其实只有四五十秒,所以是挣钱的。
而且里头的电话充值是有赠送的,从一万送五千,这样就赚的更多了。
晚上下班,玻璃隔间里头坐满了煲电话粥的人。
“做一个你老板那样的店,需要多少钱?”
小琴抬眸沉思片刻:“得个八九万吧估计,主要是店租和人工贵了,充值卡那些可以少进点货,货款倒不是大头。”
我转身去卧室拿了10万放在她面前:“小琴,这些给你了,你拿去开个自已的营业厅吧,以后你自已做老板。”
小琴和小胖两人都惊呆了。
过了十几秒后,小琴才挥挥手,紧张道::“不不,山哥,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这万万不行。”
“拿着吧。”
“不行不行,我,我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你认识小胖,还帮助我过我,这就是你的功,听话,收下去开个店吧,把你那抠门老板炒了。”
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小胖。
小胖在感情上受过伤,被女人骗过,对于新的感情,他心里是有些自卑和恐惧的。
小琴这人看着本分老实,适合当女友。
我做大哥的,得推一推他。
小胖感激的看着我:“哥,你这礼物太贵重了,这我们不能要。”
小琴跟着点头道:“对啊山哥,你把我吓着了。”
我把钱抱起来放在小琴腿上,然后把小胖和小琴的手拉起来盖在钱上。
“小琴,你是我兄弟喜欢的女人,我这做大哥的,为你们做点事是应该的。
要是不收,我这面子可就掉地上了。
你就当是帮我忙,你有了事业,小胖心里也踏实不是?”
我说完,他们二人就互相对视起来。
明显可以感觉到,小琴眼神里多了份对小胖的崇拜。
这可是10万。
前两年江湖传这么句话:十万银钱可通神。
很多走投无路的人,为了这些钱,他什么都敢干。
我的话,堵住了他们两人的退路。
他们找不到什么来推辞了。
我也不清楚,小胖是不是跟小琴表白过?
但是我刚才的话一出,就相当于是捅破了他们之间的窗户纸。
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搞到一起去,滚床单那也是迟早的事。
就算小胖不想滚都不行。
不滚小琴心里不自在,不安生,觉得亏欠太多,小琴自已就会主动要求滚。
小胖眼睛一红:“哥,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我拍拍他的肩笑说:“你的命要留着,以后还得照顾老婆孩子呢。
对了,火麒麟的场子交给你去负责,那里有20来个兄弟在,阿来要照顾游戏厅,他管不了那么多。
而且你对火麒麟比较熟悉,你去更合适。”
“是!”
又聊了几句,许梦娇电话进来了,小胖带着小琴告辞离开。
许梦娇喊我收拾精神点,跟她去趟区里见个人。
我收拾妥当后,看看抽屉里仅剩下的10万多点的钱,心里有些唏嘘。
前两天还有50万的,转眼就剩这么些了。
不过这些钱都花的值,花了也不心疼。
许梦娇来接我了,我下楼坐上她的宝马,来到了区中心繁华路段。
车子开进了一个闹中取静的小院子的地下车库。
下车后,许梦娇打开了宝马后备箱,让我把里头的行李箱拿出来。
然后我们来到另一辆车旁,这辆黑车上没人,但是后备箱是开着的。
她叫我把行李箱放进黑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她关上了那黑车后备箱的门。
我们二人从车库出来,到了小院的一楼会客厅。
上来后才发现,这是个十分精致的古风院落。
会客厅正中间站着一个身材一米八几的高个男子,看着40左右。
男子国字脸,斯文中带着严肃,一身白色带盘扣的练功服让其多了几分神秘。
他站在那,就好比一棵挺拔的雪松。
“这位是楚寒秋,楚先生。”许梦娇介绍:“楚先生,这位就是陈远山。”
楚寒秋微微抬手示意我落座,然后慢悠悠的点上支香,再接着给我们泡茶。
“事情我已经办完了,这事闹的有点大,阿火在区执法队有个熟人,非要定成凶杀,我这边给了几次压力,最后才定的失踪。”
楚寒秋的声音很小,跟廖永贵似的讲话慢吞吞的。
前天晚上,我做了阿火之后,姑父就叫来了一挺大飞,将阿火运到深海去了。
现场是干净的。
按说很难扯上凶杀,应该是阿火那个熟人,想趁机要点费用。
不过楚先生既然说了,最后定的是失踪,那就没啥大问题了。
路上许梦娇跟我讲了,楚先生是她在区里的关系,以往的大事情都是找楚先生去善后的。
而楚秋寒本人,却是个字画商人的身份,这小院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国风字画。
想必,楚秋寒就是传闻中的白手套了。
“有劳楚先生了。”我客气道。
“都是朋友,不必客气。
今天我叫你来,就是想见见你这人。
江湖代有人才出,陈先生果然是风采非凡。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不过,做事也得有分寸,住宅区那把火,其实没必要。
只是阿火失踪的话,这事不是什么大事,那把火,影响就大了。
你这是给许总,也是给我们添了大麻烦了。”
楚秋寒讲话的时候云淡风轻的,话语中却有磅礴的力量,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