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和楚谨尧大婚那日,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悉数到场。
因为担忧慕舟这边没有娘家人,还有不少高门老夫人来给她送嫁,撑场面。
让慕舟这里不至于太过冷清。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慕舟只是个出身贫寒农村的寡妇,可楚谨尧愿意给她这样的体面,那大家就都只能配合着来。
虽然那些人慕舟都是第一次见,但几位老夫人却像是她的亲祖母一样,对她细细叮嘱。
小巷子也被装饰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几乎每个小孩子都来讨糖吃,孩子们得了糖,嘴里说着不重样的吉祥话。
楚采妍听着外面的热闹,对慕舟笑着揶揄:
“我还以为小叔即便转了性子想要成婚,也定是个不拘小节,不喜俗礼的人,却不想,他竟比寻常男子更加在乎,从前日起,就派人满京城的发糖和点心,更是言明只要说吉祥话,就可以领一碗炖肉,如今城内城外还排着长队呢。”
慕舟抿了下口脂,轻轻笑了。
这一点她也听其他夫人提起过。
楚谨尧以她的名义在城内外施粥,还送糖果和炖肉,如今民间对她的名字已经耳熟能详,都道她是个极为良善之人。
正在给慕舟添妆的喜婆闻言也说着吉祥话:“大将军对夫人爱重,京城上下皆知。”
屋内的其他夫人也纷纷附和。
几人看着镜中慕舟的脸蛋,默默感叹她的好运气,心中艳羡不已。
虽说她一张脸确实好看,身段也婀娜,但竟能将大将军迷得如此神魂颠倒,也算让她们大开眼界。
说说笑笑中,吉时很快到了。
*
一直持续到下午,繁琐的婚事才算结束。
慕舟没等楚谨尧回来,在丫鬟的伺候下先吃了些东西。
“夫人,将军吩咐您若是饿了就吃些东西,累了就先休息,不必循着规矩。”
按照大夏风俗,新娘要在新房等候,直到新郎吃酒回来,再一起喝交杯酒,如此才算礼成。
只是楚谨尧心疼慕舟今日早起,又一直祭拜行礼,怕身子会撑不住,所以特意叮嘱不必遵循。
慕舟听后也未推辞,垫过肚子后便让丫鬟给她拆下满头的珠宝发簪,让脖子总算轻松些。
随后又好好泡澡休息一番,一天的疲惫才算缓过来。
慕舟穿着大红色的蝉纱对襟长衫,内里的鸳鸯合欢襟和中裤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可越是如此,越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泡过温水澡的慕舟浑身懒洋洋,柔弱无骨的趴在贵妃榻上,由着丫鬟给她按摩腰和肩颈。
小丫鬟力道不算大,但对慕舟来说倒是正好。
她缓缓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楚谨尧回来时,听门外的嬷嬷说慕舟已经睡着,所以便先去洗漱,将一身的酒气洗净换了身衣裳。
推门时,他的动作小心许多,唯恐吵醒慕舟。
踏进新房,他的目光迅速被贵妃榻上的那抹身影吸引,连呼吸都跟着放缓下来。
他抬手示意其他人离开,丫鬟嬷嬷安静有序的退下。
楚谨尧坐在她的身侧,接替丫鬟给她捏肩揉腰。
他的目光垂下,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儿。
她的睡姿慵懒肆意,即便有衣服遮挡,也掩盖不掉诱人的曲线。
火红色的外纱薄如蝉翼,轻飘飘的搭在慕舟白皙的肌肤上,几乎不会引起一丝涟漪。
如此艳丽的颜色,在慕舟身上竟然没有一丝违和。
她低垂着下巴,侧脸蹭着金丝软枕,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层长长的阴影,仿佛陷入睡眠的神女,美得不可方物。
楚谨尧就这样望着她,心底被无声的撩拨,逐渐乱了呼吸。
随着眸色渐深,他手上揉捏的动作也跟着变了意味……
睡梦中的慕舟闷哼一声,只觉得小丫鬟手上的力道加重不少。
可若说疼却也不算疼。
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舒服的哼了声,动了动身子。
腰上的大手顿了顿,却依旧没有离开,反倒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更用力了几分。
大手移至肩颈部分,慕舟还配合的歪了歪脖子,暴露出她纤细羸弱的后颈。
怎料那有力的大手却并未止步于此,而是顺着外衫钻了进去。
慕舟被突如其来的异样,激得后背窜起一股难言的麻酥滋味。
薄茧划过肌肤,带起熟悉的震颤。
慕舟瞬间清醒。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楚谨尧那张隽秀诱惑到极致的脸庞。
不等她开口,他便捏着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吻上来。
吻得急切又凶狠。
“夫人,我忍不了了。”
楚谨尧并未让她翻过身子,而是抵着她的腰伏在她的后背。
耳边是他撩人的低喘。
她的肩膀很快便留下一连串的痕迹。
慕舟的脸埋在软枕里,羞得不愿见人,可偏偏楚谨尧却不愿放过她,时不时就要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不能躲藏,唇瓣用力的吻她。
躲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躲过,甚至让楚谨尧更添兴致后,她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终于不必再忍耐的楚谨尧,几乎克制不了一点。
一切都遵循着本能。
*
一直到红烛燃尽,慕舟被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能好好歇一歇。
正准备睡过去时,楚谨尧却将她抱起来到桌边。
“夫人,你我还未喝交杯酒。”
慕舟只能强撑着睁开眼,和楚谨尧完成大婚仪式的最后一步。
酒很烈,还有些辣嗓子。
慕舟嗓子本就有些哑,此时更是忍不住咳了几声。
喝下楚谨尧递过来的茶水,才终于好受一些。
如此,楚谨尧才肯放过她。
*
床榻上,即便慕舟已经睡着,楚谨尧也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怎么看都看不够。
直到天色灰白,隐隐泛着亮光,他才执起慕舟的手吻了又吻,准备睡去。
就在这时,慕舟朝他怀里钻了钻,小嘴里呢喃着‘夫君’。
一瞬间,楚谨尧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
眼底渐渐弥漫起骇人的阴戾,露骨的森冷几乎将他笼罩。
他脸色愈发阴冷。
夫君?
她,喊得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