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还不一定看得上你,你还敢当场拒绝我的婚姻,你在装什么!”
裴妤菲娇蛮的声音也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弹个破钢琴而已,还以为你自己成高岭之花高不可攀了?”
“我二哥还在现场呢,就你的三脚猫的能力,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裴妤菲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更没被人拒绝过,气的身子都在发抖。
旁边的沐慧娴也是阴沉着脸,半天都没出声。
薄郁谨的目光从墨凌沉和沈知澜身上扫了过去,情绪倒是挺镇定的。
“那实在是太好了,你身边竟然有那么多优秀的人,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真爱,我由衷地祝福你。”
底下的人都愣了了,不知道这位薄家的小少爷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都听不出来对方的意思吗?居然还真情实意的祝福!
“你祝福什么啊祝福!我辛辛苦苦把你培养出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不让你踏错路!”薄夫人的声音愈发尖锐,“你给我过来!”
薄郁谨跟着她往台下走,依然风度翩翩的,甚至冲众人行了个绅士礼:“抱歉,我失陪一下了,大家自便。”
薄父也赶紧追了上去,浑身上下带着低沉的气压。
裴妤菲显然还没从愤怒中回过神来,也二话不说转过头,要离开会场。
乔幼姗一副看热闹的神色观察了一会儿,这才轻飘飘地开口道:“看薄先生的面相倒像是一个长情之人,现在拒绝结婚,估计是心中想着别人吧。”
“虽然说长情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咱家人来说那就有些糟糕了,影响也太大了。妤菲心情一不好,就喜欢躲起来谁也不见,唉。”
“我就算是有心安慰,也没办法上前。”
“你不用管。”墨凌沉皱紧眉头,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这个薄郁谨到底什么意思,是想跟墨家对着来么?
沈知澜本来不想掺和这件事,偏偏乔幼姗不长眼睛非得挑拨一句。
于是她冷笑一声:“看不出来啊大嫂,原来你还有看面相的本事,要不你给墨凌沉看看面相,观察观察他感情生活怎么样,看他是个长情,还是短情的人?”
乔幼姗被她噎了一下,低声开口道:“我这方面知识很浅薄的,只是薄先生的这个长相比较典型,我就拿来随便说了说。小澜,你别误会,我没有内涵你的意思。”
“你确实不是内涵,你就差没拿着喇叭上城楼给我宣传宣传了。”
沈知澜继续冷笑,“知道自己浅薄,那就别随便开口,省的丢人,我都替你尴尬。”
乔幼姗被他怼的无言以对,只能求助墨凌沉:“凌沉,我觉得这里面稍微有点闷,估计还得吵一会儿,要不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毕竟孩子……”
这几天孩子确实有点不好,检查报告上说胎像不稳。
墨凌沉短暂的权衡了一下,便开口道:“我让何必陪你。”
“等何必过来还得有一会儿,你忘记我们之间小小的约定了吗?”她眨了眨眼睛,“我今天遵守约定了,你该同意我的~”
墨凌沉略微沉吟,放开沈知澜的手:“你也趁早走,等会儿我让何必送你回去。”
她俩人只要在一起,就会针锋相对,他确实也听得头疼。
说完,他冲乔幼姗道:“行了,我们走。”
两人很快并肩离开,沈知澜手心里属于墨凌沉的温度迅速降去。
她生气又无语,这对狗男女现在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做遮掩了,当着自己的面还说那些黏黏糊糊的话,真恶心人。
该死的墨凌沉,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狗!
会场里面的人议论纷纷,主角们基本上也走完了,沈知澜不想等何必,于是打算自己走。
正门人太多,搞不还会遇见墨凌沉他们,她打算从后园那边的门拐出去。
“沈小姐?听人说你来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你,呵。”
一个略带嘲讽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沈知澜转过身,跟一双即便化了浓妆,也遮不住苍老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女人叫秦茜,是傅承允父亲的正室妻子。
自从傅大少出车祸成为植物人之后,她一度消沉,消失在上流社会的宴会中。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出席薄家的宴会。
沈知澜眼皮一跳,莫名觉得接下来的聊天不会很愉快。
毕竟她跟傅承允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僵,自己跟她也没什么好聊的。
沈知澜带着浅淡的笑意寒暄:“伯母?好巧,您居然也在。最近还好吗?”
“你阴阳怪气什么呢?我当然好,我好得很!”秦茜突然脸色一变,拔高了声音,“那个野种越痛苦我就越愉快!”
沈知澜:“……”她就是随便寒暄一下,激动个什么劲儿。
但很快,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连忙道:“承允哥怎么了?伯母,您……”
她欠着傅承允一个大人情,虽然墨凌沉把钱还了回去,但人情还是欠下了。
她本来是想请他吃顿饭,好好感谢一下他,然而最近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他。
去公司前台说总裁不见人,发的短信他也没人回,一个大活人就好像忽然在她的生命中蒸发了一样。
秦茜嘲讽地笑了起来,伸手拢了拢头发。
“哟,这么多年,他想方设法地靠近你,我以为你们两个人关系好到无话不谈呢,原来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这个丧门星啊,自作自受,前阵子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昏迷着呢。”
“这就是报应,他害得我儿子车祸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现在自己也遭遇了这些,是他活该。”
“他还假惺惺想带着我儿子去求医问药?我碰都不会让他碰我的儿子,这个下贱的野种,叫我阿姨我都觉得恶心,早死早好!”
“伯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承允哥哥他一直都希望……”沈知澜试图开口解释。
这么多年来,傅大少的病一直都是傅承允的心病。
他一直在说,如果不是车祸的话,哥哥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傅家总裁位置的。
自从重任落到他身上之后,他一直辛辛苦苦努力坐稳位置,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轻他和哥哥。
甚至为了不被诟病,他从最底层做起,所有该吃的苦全部都吃了,结果却是换来了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