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慧娴居然带着裴妤菲来了?
刚才她们两人身后的……是墨凌沉和乔幼姗?!
乔幼姗一袭白色的纱裙,小腹微微隆起,乖巧的站在墨凌沉的旁边,乍一看上去他们两个人倒是登对的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沈知澜眼底划过一抹嘲讽的神色,墨凌沉一次次的用实际行动在告诉她,她就是不配被他带着参加公开的聚会。
比如像今天的事情,她根本就一无所知!
沐慧娴也迅速迎了上去,笑着跟薄夫人寒暄:“哪里的话,可不是贵客,以后搞不好就是一家人喽!”
“是啊,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薄夫人轻笑起来,“凌沉也过来了?咱们前不久还见过呢,还是这么英俊。”
墨凌沉镇定的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是,一个星期前跟薄伯父在谈判桌上见过面。”
而且那次的竞标还是以薄家失败告终的。
薄夫人倒也一点不生气,继续笑着开口道:“没事,以后咱们多走动,尽量在饭桌上见面,那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人群里顿时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墨家一个分公司不是跟薄家是竞争品牌吗?两家这都有七八年没来往过了吧,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是啊,而且墨家我记得抢了好几次薄家的项目,这也能捏着鼻子坐在一张饭桌上,离谱!”
“估计是今天薄夫人开心,什么事都能忍,毕竟今天……”
沈知澜竖着耳朵,打算听他们细说今天发生了什么,谁知还没听到重点,就忽然被cue到了。
“说起来,沈小姐今天也在现场呢,怎么一直没见她过来,这是之前跟我有过节,现在连声招呼都不愿意跟我打了吗?”薄夫人逡巡了一圈,笑眯眯的开口。
她这话一说,沐慧娴他们那圈人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这时候沈知澜简直希望凭空变出来一口棺材,让她躺进去,逃避这该死的社交。
但薄夫人的目光明显已经看到了她这边。
实在没办法,她只能够硬着头皮站起身,也笑意盈盈的走了过去。
“伯母说这话就生分见外了,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
“您主动邀请我为贵公司的新品调制香氛,能够受您的邀请参加这场宴会是我的福气,怎么会避之不见呢?”
“只是我看您刚才正忙着跟老朋友打招呼,不方便打扰,所以就在旁边稍等了一会儿。”
她这话特地咬重了几个词,旨在告诉别人,她是被邀请来的,而且是薄夫人主动要求合作。
薄夫人脸上假人般精致的笑容略微碎了一点,但很快又捡起来拼好。
“是啊,你的香水一炮走红,在上流社会可受欢迎了,所以我是慕名而去,是为了你的天赋买单的。”
墨凌沉单手插在口袋里,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在了沈知澜的身上,眼里闪过一抹讥讽的神色。
怪不得这几天忙得连给他扎针都顾不上,原来是惦记着参加这场宴会。
还穿了一身这种衣服,真是恬不知耻。
裴妤菲轻笑了一声,开口插话:“香水能够发布,可是一波三折呢。”
“伯母,您可得想好了再合作,别到时候公司新品的发售也一波三折,那不就有损失了吗?”
“这种事情我是很放心的,我相信沈小姐能够处理好是吧?”薄夫人说着目光又扫向墨凌沉,“更何况还有墨先生为自己的妻子坐镇,我不用那么担心。”
“这个……”沐慧娴轻咳一声,试图打断她的话,“工作的事情,不比家事,还是沈知澜自己……”
“夫人怎么到这边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墨凌沉看向沈知澜,不动声色地插话,“我直接带你过来就是了,来,到我这边来。”
沈知澜的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他,又扫了眼乔幼姗。
闹哪样呢?他不是跟乔幼姗一起过来的,现在没事cue自己干什么?!
就不怕这位劈腿对象跟他闹掰?
乔幼姗强颜欢笑:“是啊,小澜快过来呀。我刚才看你一个人坐在那边一动不动,还以为你想什么事入迷了,都顾不上跟凌沉打声招呼呢。”
这娘们儿说的什么意思?
沈知澜有些听不明白乔幼姗这次是打的什么算盘,心中却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但很快,她就觉得自己隐约懂了。
墨凌沉这个狗男人,估计又是想在公开场合找她当挡箭牌!
真是好算计,每次有需要的时候就叫自己夫人,果然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沐慧娴和裴妤菲却以为,墨凌沉这是故意在跟她们作对,脸上的神色顿时就难看起来。
站在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是心怀鬼胎,几个人加起来足足有八百个心眼,宴会就这样开始了。
灯光暗下来的一刹那,薄夫人站在中心的台子上。
她面带笑容看向所有人,缓缓地开口道:“今天这是一场特殊的宴会,是因为犬子终于从国外回来了,我和他的父亲不必再借着视频和微信望梅止渴。”
“同时还有一个最大的好消息想要公布给大家,就是我们家犬子,拿到了伊斯曼音乐学院的博士学位,感谢大家莅临倾听他的国内音乐首秀!”
人群里赞叹的声音瞬间就高了起来。
不少人惊讶的开口道:“我的天啊,这么多年来薄家少爷不知所踪,原来是去国外进修去了,可太厉害了!”
“我可听说人家早在拿到学位的时候就已经特别厉害了,他音乐会的门票特别高,今天能听到,可是咱们的幸运啊!”
“是啊,我也听说了,他好像被人家叫做薄神,就是因为天赋异禀,实在是太强了,别人才给他这个称号的!”
“能把钢琴当做毕生热爱的事业,并且做出如此漂亮成绩的,除了薄家少爷,还能有谁?”
听到众人夸赞的声音,薄夫人眉眼带笑,缓缓的从台上退了下去。
宴会厅里面的灯光越发昏暗了。
只有沈知澜,手指发冷地愣在了那里,一张脸变得煞白。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薄夫人一定要执意找她。
也明白了刚才乔幼姗那句阴阳怪气的话,所为何事!
原来所有的根源,都出现在薄家少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