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儿子害我被执行家法,这口气我咽不下。
但是侄儿年龄还小,他有错,也该怪你这个母亲没有教好。”
海玉转身坐到椅子上,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
“六哥哥,嫂嫂没有看好侄儿,你说该不该打?”
许荷听闻,心中一紧,抬头去看丈夫海自成。
海自成本来对许荷就没什么感情,亲妹妹和一个已经厌烦的妻子,他当然更偏向亲妹妹。
更何况这个亲妹妹还许诺转让他一些股份分红。
“她是该打。”
满身酒气的海自成冷漠地看着许荷,抻了抻手里的鞭子。
许荷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面对海自成,她不敢反抗,许家的生意还需要海家照料,她怎么敢...怎么敢反抗。
“跪下。”海自成看着妻子,面无表情道。
许荷知道海自成的绝情,她麻木地看向同床共枕了七年的丈夫,声音平静道:
“把豆豆带走吧,会吓到孩子的。”
豆豆虽然小,但是他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豆豆一把抱住许荷的大腿,哭着道:
“我不走我不走,爸爸不要再打妈妈了,你再打妈妈,我就去找爷爷告状!”
一听道告状这两个字眼,海玉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这对母子多事,她怎么会白白挨了一顿家法。
海玉蹭得一声站起来,一把拽过豆豆,拧着他的耳朵道:“你哪也别去,就在这好好看着,好好看着多嘴的下场!”
豆豆被吓得哇哇大哭,小脸涨得通红。
“海玉!你们有气冲着我来,别伤害孩子!”
许荷气得发抖,她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海自成,心头一阵酸涩。
她知道海自成在外面有好几个情妇,有情妇还给他生了私生子。
现在亲儿子被外人打,他这个当父亲的竟然一点也不心疼。
许荷彻底绝望,心寒地看着丈夫。
都说爱屋及乌,海自成到底有多讨厌她,连带他们的孩子都被无视。
“六哥哥,嫂嫂话太密了。”
海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示意海自成动手。
“啪!”
啪地一声,鞭子重重抽打在了许荷身上,疼得她顿时脸色一白。
海玉高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许荷痛苦的表情。
许荷越痛苦,她心里就越解气。
海玉越看越开心,嘴角扯出一抹疯狂的笑意。
现在海家上上下下都捧着沈轻眉,她不敢去动,但是区区一个许荷,她还收拾不了吗?
许家是依附海家存在的,他们就算知道许荷被打,也不敢放一个屁。
“呜呜呜,你们不要打妈妈了,不要打妈妈了。”
看着母亲被打,豆豆哭得越来越大声。
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海玉听得很不耐烦,她狠狠拧了一下豆豆的脸颊,“小鬼,闭嘴!”
小孩子皮肤娇嫩,被拧一下顿时就留下一片红痕。
许荷看得心疼不已,她忍着疼痛冲过去,像疯了一样,一把推开海玉:“别动我的孩子!”
海玉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她目光一凛,反手抽了许荷一耳光:
“贱人,你敢推我?我叫你一声嫂嫂,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嫂嫂了?”
说完,海玉转头看向海自成,狞笑着道:
“六哥哥,我看她们这对母子都欠教训。”
对于许荷母子,海自成没什么感情,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外面那几个女人身上。
当初跟小门小户的许家结亲,他心里本来就不舒服。
现在更是看许荷母子不顺眼了。
“我给妹妹出气就是。”
海自成目光冷了冷,再次挥起手中的鞭子。
许荷只能把豆豆死死护住怀里,用身躯为他筑起一道保护墙。
当鞭子再度挥向许荷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嗓音在几人身后响起。
“啧,大半夜的,这里真热闹啊。”
听到沈轻眉的声音,海自成挥舞鞭子的手顿时僵住。
海玉看到门口的身影,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沈轻眉,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我来看小姑子教唆哥哥家暴嫂嫂呀。”
沈轻眉嘴角微微翘起,满脸讥讽道:“你们海家是草台班子吧?天天都好戏连台,热闹非凡。”
海玉现在看到沈轻眉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现在恨极了沈轻眉,恨到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许荷看到沈轻眉来了,心头一紧,死死抱着儿子,缩着肩膀,低垂着头。
她不想让沈轻眉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太难看了。
“六婶婶,你这么怂,可是谁都保护不了的。”
沈轻眉偏头看着许荷,直言不讳道。
许荷心底苦笑一声,她就知道沈轻眉会说这种话。
看得出来,沈轻眉跟她完全是相反的两个人。
她软弱,隐忍,处处小心谨慎。
但是沈轻眉强硬、嚣张、行事果敢高调,绝不肯吃一点亏。
她是菟丝花,而她是一柄利刃。
许荷苦笑着不说话,全身的血液都像心脏倒流,四肢冰凉僵硬。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沈轻眉那样,活得肆意潇洒。
不爽就怼,不服就干。
但是两人的生存环境却不一样,她要考虑很多东西,她时常觉得自己像困在蜘蛛网里的蝴蝶。
越挣扎死得越快。
海玉很不待见沈轻眉,她知道沈轻眉今天来是搅场子的,心里对沈轻眉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沈轻眉,这是我们的家事,六嫂嫂犯了大错,丈夫管教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况且,你一个还没有认祖归宗的外人,也管不了这事。”
沈轻眉听到海玉的话,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不屑道:
“你放什么狗屁?这事我今天管定了。”
海玉听闻咯咯笑了起来,“你凭什么管?你当自己是谁?当自己是海家的家主吗?”
沈轻眉看向许荷,发现许荷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鞭打出了血痕。
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门外突然又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她没有资格管,那么我有没有资格管呢?”
听到这个声音,屋子里的人同时向外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