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东楚国,镇国公府。
“少爷不要,快停下,求求你不要这样。”
一个年方二八,娇俏可人的侍女满脸泪水地跪在床榻前,焦急惊恐地苦苦哀求:“少爷是镇国公府三代单传,就算你不想尚公主也绝不能做太监啊。”
“紫鸢无需多言!”
“为了男人的尊严和幸福,我必须挨这一刀,以后你会明白的。”
躺在床上的王宁看了紫鸢一眼,郑重叮嘱:“你要不想我挨刀后伤口感染,就尽快将我需要的东西筹备齐全,下去吧!”
紫鸢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王宁不容置疑地赶出房间。
王宁本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理工社畜,意外穿越成了东楚国镇国公府的唯一传人。
虽然原主王宁自幼憨傻,但身份背景却相当逆天,爷爷是东楚国世袭镇国公兼太保位列三公,奶奶是一品诰命,老爹是护国大将军。
搞清楚状况后,王宁兴奋不已,如今他取而代之,以王家的权势和地位,只要他不造反,那他在东楚国就能横着走。
美中不足是王宁刚过来就赶上楚皇下旨为他和三公主赐婚,招他做皇室驸马。
深知娶公主弊端的王宁撂下一句“宁愿做太监也绝不尚公主”的狠话,就拒接圣旨,逃离现场。
回到后院,当王宁兴致勃勃地与贴身侍女紫鸢亲热时,身体突然剧痛无比,然后王宁就找来净身太监把自己给切了。
“做驸马不仅不能参政而且还不能三妻四妾,必须对公主从一而终,恭敬有礼,最无法容忍的是连夫妻生活都需要申请,卑微如狗,是连狗都不如。”
王宁躺在床上,无比嫌弃地在心里吐槽:“虽然我上辈子是累死累活的社畜,但我也没在女人身上吃过太大的亏。”
“如今天胡开局,反而让我尚公主做舔狗,那还不如不穿越呢。”
“皇家驸马,狗都不当!”
“以我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再加上超越时代的知识,我完全可以做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咸鱼,享受一下富二代的奢靡生活,好好弥补上辈子没能投个好胎的遗憾……啊!”
就在这时,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打断了王宁的思绪。
王宁瞪大眼睛盯着站在床前,手里握着特制刀具的老太监:“海公公,怎么没用麻药啊?”
“麻药是什么?”
白发苍苍的老太监反问一句,抬手将一枚剥了皮的熟鸡蛋塞入王宁的口中:“这是净身房的止疼方法,小公爷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老奴这辈子切鸡无数,还是第一次伺候小公爷这样的大人物,简直是光宗耀祖啊。”老太监满脸兴奋地卷了卷袖子,继续工作。
国公府大厅。
“原本小宁不再憨傻是见大喜之事,可他忤逆圣意,公然抗旨,这可是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的大罪!”
穿着一身黑色劲装,须发花白的镇国公王兴国坐在太师椅上,脸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圣旨:“尤其是他说宁愿做太监也绝不尚公主,他将皇家威严置于何地,将公主脸面置于何地,简直大逆不道。”
“可大孙不想尚公主,我们也不能逼他,大孙憨傻了十五年,好不容易恢复正常,我绝不能让他再受委屈。”
头发花白,身穿华服,贵气十足的赵淑清坐在王兴国的身旁,耐着性子劝解。
“这件事可由不得他任性。”
王兴国轻喝一声:“小宁从小憨傻,圣上看在我王家世代忠良,劳苦功高的份上才愿意将最疼爱的三公主下嫁。”
“如此一来,等我们百年后,小宁也能凭借皇亲国戚的身份安度此生,此乃天大的恩宠,绝不能任由他胡闹。”
“大事不好了,少爷自宫了!”
就在这时,满脸眼泪水的紫鸢冲进大堂哭着呼喊。
“什么?我的大孙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听到这话,王兴国顾不上威严,嚎叫着向外狂奔连鞋子都甩飞了。
赵淑清反应过来也不顾仪态,拖着裙子向外跑去。
当两位老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王宁房间时,躺在床上的王宁下半身衣物和床铺已经被鲜血染红,海公公正小心翼翼地帮王宁取出嘴里的鸡蛋。
“老奴拜见镇国公,拜见老夫人。”
看到来人,海公公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我的好大孙,你怎么这么傻啊!”
没有理会海公公,赵淑清冲到床前,心疼地嚎啕大哭。
“你真把我孙子给切了?”
王兴国脸色阴沉至极,杀气凛然地看着跪在地上海公公:“谁给你的狗胆敢断我王家香火?”
面对王兴国的恐怖气场,海公公被吓得一时间无法开口。
“爷爷息怒,这件事不怪海公公是我逼他这么做的。”
王宁艰难地撑起身体,虚弱解释:“孙儿宁愿做太监也绝不尚公主,还请爷爷成全。”
“都怪你个老不死的!”
听到这话,赵淑清哭得更伤心:“孙子不想尚公主,你去向陛下说明情况即可,可你非要逼我可怜的孙子,都是你把孙子害成这样的。”
“我也没想到这傻小子这么刚烈。”
王兴国悔恨地攥着拳头,心疼地看着王宁:“你真不想尚公主,爷爷也不可能往死里逼你。大不了抗旨拒绝,咱们王家又不是抗不起,你何必自残身躯?”
“爷爷此话当真?”
王宁眼睛一亮,嘴角微翘。
“自然是真的。”
王兴国神情痛苦地摇头:“你现在已经净身,就算不抗旨,圣上也不能让你尚公主了。”
“国公爷,其实小公爷并未真正净身,老奴只是割掉了他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海公公突然开口,为了自己的小命必须解释清楚:“不然就算借老奴一个狗胆,我也不敢为小公爷净身啊。”
“什么意思?”
王兴国夫妇疑惑地在海公公和王宁身上来回打量。
海公公立刻端起一个盘子将里面带着血迹的肉环展示给王兴国:“老奴只是按照小公爷的指示切下了这么一小部分,小公爷说这叫环切术,对以后的身体健康有好处。”
王兴国夫妇对视一眼,茫然地看向王宁,虽然知道孙子没成太监很开心,但却无法理解王宁的行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世人连头发都要好好保护。”
沉默片刻后,王兴国不解地询问:“你为了不尚公主就这样自残,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