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我加了1000字,大家可以先给看前面一章。)
唿嚎的北风吹得桂花树枝干在风中剧烈地摇晃着,发出聒噪的嘎吱嘎吱声……
宋惠子站在桂树下,眼巴巴的望着只剩了残雪的大路,陆军披着破棉袄,抱着两只乱蹦的小兔子,扯着嗓子喊她回屋里等。
她固执的摇摇头,“就在这等……就在这儿等……”
陆军骂骂咧咧的也不回屋里了,抱着两只小兔子跟她一起在桂花树下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来了,来了!!”陆军指着大路上面包车。“是他们!”宋惠子激动的走到大路上。
梁靖暄看到他们,火急火燎的摇下车窗,双眼泪濛濛的,车开进小院,停稳后梁靖暄迫不及待的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去,扑进宋惠子的怀里,紧紧环抱住她,不再控制自已,放肆地大哭。
“二婶……二婶……”
宋惠子听着他哭,心像被人狠狠揪着似的疼,“暄宝……暄宝……”她想说让他不哭,可她自已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听到他不见的那一下,她也不想活了。
“暄宝……是二婶不好,二婶要是去早一点,你也不会……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这三天她每时每刻都在痛恨自已那天为什么不早一点去?要是去早了,他就不会……
陆军老泪纵横,背过身偷偷擦掉,又去看陆绥,看到他手上缠着的绷带,含着泪水的黑眸中戾气一闪而过,“受伤了?”
陆绥拽下衣袖遮住,“小伤……”
宋惠子听到陆绥受伤了,脸上血色尽失,“小绥,你哪受伤了?”
陆绥嘴角扯出一抹笑,“小伤而已,二婶我们回屋里吧,外面风大!”
宋惠子擦着眼泪点头,“好……回屋里!”
客厅里电视开着,早饭早就做好了,把红木圆桌子摆满了,除了红烧鱼,全是梁靖暄爱吃的。
新鲜的折耳根炒刚炕好的腊肉,爆炒猪肝光是闻一闻就馋的人流口水,啤酒鸭洒满了花椒干辣椒,又香又辣,旁边紧挨着是炒得红火的辣子鸡。
红烧肉摆在最中间,满满一大罐,宋惠子在厨房炖了两个多小时,一刻也没离开。
“还有乌骨鸡汤,还没炖好!先吃这些……”宋惠子盛了一碗饭,夹了两大块红烧肉,梁靖暄伸手去拿。
宋惠子躲开他的手,“暄宝乖,你好好坐着,我喂你!”又侧过身对陆绥说,“你们俩自已盛饭!”
陆绥,“……”
陆军,“……”
梁靖暄乖乖坐着,宋惠子一口肉,一口饭,慢慢的喂他,梁靖暄吃东西不怎么爱嚼,敷衍的嚼两下就吞下去,从嘴里漏米饭掉在地上,三只小兔子围着他乱蹦乱跳,把他掉下来的饭和菜都吃了。
宋惠子手僵在半空中,眼睛起了一层薄雾,好像回到了梁靖暄刚来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是刚破壳的小鸡仔们围着他,他着急忙慌的用手把它们驱赶走。
她知道他会端着碗吃饭,可她就是想喂他,陆军说她太溺爱了。
可他是她的孩子,溺爱一点又怎么了……
“二婶……鱼刺都挑干净了!”陆绥把挑好鱼刺的鱼推到她面前。
宋惠子不放心的又检查了一遍,果然让她又找到了两根鱼刺蹙起眉头,“小绥,你太粗心了,你自已吃也就算了,这要是让暄宝吃了可怎么了得……”
陆绥,“……”
“好……”
陆军抿了一小口桂花酒,
“是你太夸张了……”
宋惠子横了他一眼,“那你把整条鱼都吃了,鱼刺也要吃!一根都不许剩!”
陆军,“……”
饭吃完,宋惠子拉着梁靖暄去浴室给他洗澡,陆绥想帮忙,被她赶了出去,只能拿着梁靖暄的兔子睡衣站在浴室门口等,陆军在厨房骂骂咧咧的洗碗。
陆绥摩挲着睡衣袖子上的小兔子,针脚很细致,活灵活现的,越看越觉得自已绣的那个真丑,也难怪梁靖暄嫌弃了。
澡洗好,宋惠子拿走兔子睡衣关上浴室门,门没关紧,他隔着门缝望眼欲穿的看梁靖暄,漫腾的水雾杂糅着灯光织成朦胧的白纱,梁靖暄双眼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侧,红唇微微张开,雪白滑腻的身子像极了上好的丝绸。
“诶,你怎么还在这!”宋惠子用一力推,浴室门死死的关上了,倒不是怕他看,主要是怕过堂风吹着梁靖暄。
陆绥,“……”
不让他给他老婆洗澡就算了……
他看他老婆洗个澡都不行吗?!!
一脸憋屈的去找陆军,“你能不能……”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说出来显得他忒小心眼了。
“你很闲吗?那你把碗洗了!”陆军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走的飞快。
陆绥,“……”
牙着咬,恨恨的把碗洗了!
回到客厅,梁靖暄穿着小兔子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宋惠子在给他擦头发。三只小兔子一蹦一跳的想上沙发,陆军用腿挡着,不让它们上来。
“二婶,要不我来擦吧?”
宋惠子把干毛巾给他,“那行,你来擦,我去暄宝把换下的衣服烧了,去去晦气!”
陆军站起来跟在她后面,“我跟你一起去!我有几双破袜子也要烧……”
陆绥一开始是正正经经的擦头发,直到梁靖暄把手放在了他皮带上……
陆绥下腹一紧,垂下眸子,四目相交,梁靖暄小鹿眼水汽弥漫,仿佛氤氲着晨露山雾,是一种懵懂到极致的?????诱???惑?!
梁靖暄被他看的心虚,慌慌张张的收回手,陆绥眼底暗色浮动一刹,下一秒阴影便如黑云般压城而来,俯下身吮住了他香软的嘴唇。
梁靖暄搂上他的脖子,阖上眼,睫毛轻颤,三只小兔子围着两人一蹦一跳……
陆军和宋惠子烧完回来,梁靖暄靠在沙发上,微微喘着气儿,嘴唇更是殷红饱满,还有一点肿。“暄宝,怎么脸这么红,还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宋惠子摸他的额头,又摸自已的,“不怎么烫……”
梁靖暄四肢百骸软绵绵的,靠她肩膀上,“热……”
“你老公呢?”陆军巡视一圈,也没看到陆绥,“洗澡去了……”梁靖暄断断续续的说。
陆军捡起沙发下的裤子,是陆绥的,“这裤子怎么脱这儿了?”
梁靖暄脸红着嘤了一声,躲在宋惠子的颈窝里,“我让……他脱的……”
陆军,宋惠子,“……”
陆绥洗完澡裸着上半身出来,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的隆起,公狗腰下的腹肌绷得很紧,水珠在肌肉形成的沟壑里慢慢流淌。
本应该先去房间找衣服穿上,可脚鬼使神差的就往客厅走,陆军在偷偷摸摸的抽烟,看到他光着膀子出来,一脸的鄙夷,“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现在是冬天,不是三伏天!”
陆绥心不在焉的敷衍,“知道了,暄宝呢?”
陆军翘起二郎腿,“你二婶给他买了新衣服,正拉着在房间试呢,买了三大包,没有一件是我的……你也没有!”
陆绥,“……”
怼他,“你不会自已买吗?”
陆军气的抬腿去踹他,可腿太短了,差了一大截,没踹到,又把腿收了回来,撂下狠话,“今晚上你等着!”
陆绥没理他,到了晚上他才懂陆军的话,梁靖暄不跟他睡,跟宋惠子睡,他又气又暴躁,无能狂怒只能在房间门口来回暴走。
房间里打地铺的陆军听到脚步声,枕着后脑勺悠哉的翘起二郎腿,“我虽然打地铺,但我至少还在房间里,有些人连房间门都进不来!真惨,真惨……”
陆绥眼中全是难堪之色,咬着后槽牙,攥紧拳头想砸门,可又不敢,只能憋着。
陆军火上浇油,“真惨,真惨!”
宋惠子一个枕头砸下去,“闭嘴,你再不睡你就滚出去睡!”
陆军抱紧枕头,老老实实的侧着身子睡,不敢再造次了。
陆绥在房间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房间,龙凤大床上铺着大红色的鸳鸯,什么都没变,唯独少了香香软软的老婆……
他硬着头皮躺上去,冷的跟冰窖一样,拿着大红色的鸳鸯枕头打算去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刚起身,电话突兀的响了,拿起来接通,是贺霆,“人找着了!”
陆绥把大红色的鸳鸯枕头扔回床上。面皮因为暴怒而抽动,眼里汇集着密布的阴云,周身都凝聚着阴冷的气压,“我知道了!”
浓稠的黑夜里地下城赌场宛如白昼,到处都是喧嚣嘈杂声,赌桌前的赌徒们大声叫喊着、咒骂着、欢呼着,仿佛这里不是赌场而是生与死的战场。
梁勇是喊的最凶的那个,“小!小!小!”碗揭开,三三四,是大……
梁勇僵硬的站起来,抓了一把头发,“完了,全完了……”
卖梁靖暄得到的五万块钱全输光了,还倒欠赌场两万。他像老鼠一样,趁着赌场里的人没发现,从桌子底下一路往外爬,无数只脚从他手上踩过,到了后门,两只手已经被踩烂了,正准备爬起来,一把泛着寒光的斧头从他头上劈了下来!
他大叫了一声,当场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