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四还要去给别人家杀猪,陆绥按风俗给了他一个红包,还拿了一块肉让他提着回去。梁靖暄抱着小兔子,“老公,我也想要红包……”
陆绥勾着嘴角,手指点了他额头三下,“你又没杀猪,你要什么红包?”
梁靖暄摸着额头,“那你打猪了……你要给我红包!”
陆绥眼神犀利,“我什么时候打猪了?”
梁靖暄泛着粉的手指指着自已,“我呀,你不老说我是猪吗?!!你刚才用手打我了……坏老公,不玩你鸟鸟了。”
陆绥浑身绷紧,有一股熟悉的燥意流窜在他的血液脉络间,“你要庆幸你现在还小,你哪怕有个二十岁,三百六十五天,你只有一天能下床!”
梁靖暄没被他恐吓到,反而歪着脑袋问,“为什么只有一天能下床?”
陆绥蓦然阴沉了脸色,“因为我要抱着你*!”
梁靖暄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鼻尖的红痣勾人摄魂,“现在不能抱着*吗?”
陆绥黑眸阴恻恻的,闪烁着疯狂,“……”
又猝然死寂下去,在心里扼腕。
算了,这是他老婆。
除了憋着还能怎么办?
也就两年了,两年以后,他要是让他下的来一天床,他妈的,他就跟他姓!
俯身下去把他打横抱起来,“现在不能你还小,回家给你红包,给三个,好不好?”
“好!”
杀猪菜是李鹰掌勺,宋惠子和张婶给他打下手,李鱼又馋又黏人,猪杂碎跟青辣椒一起炒,馋的人直流口水,另一个大锅是酸菜炖排骨,后院还起了一个小灶,在炖黄豆猪蹄,还卤了猪耳朵。
“哥,我想尝。”李鹰拿了双干净的筷子夹了块猪大肠给他,“去客厅!”
梁靖暄舔了舔嘴唇,“鹰哥,我也要!”
李鹰,“……”
拿了个青花瓷大碗舀了一大碗,“行了吧……去客厅!”
“行!”
到了吃饭,陆军赌气不吃,蹲在火坑旁边烤猪腰子,“真生气了?”陆绥压着嘴角问。
“滚,砍脑壳的……老子好歹是你半个老子……”
“是是是!你是我半个老子,先吃饭,吃完饭了再骂!”陆绥一把扯起他,推着他往客厅走。
吃完饭,李鹰跟着张婶把碗洗了就走了,李鱼不走还想跟梁靖暄玩,李鹰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皮带抽了出来,“哥,我不玩了,我跟你回家!”李鱼后怕的拽着他皮带。
宋惠子拿了两块肉让他们提着回去,于泽暎舀了两大碗的酸菜排骨和红烧肉,“二婶!我有事儿,我先走了,碗我后面再给你还回来。”
“行!要不要拿个竹篮子?你这么拿也不好拿。”
于泽暎点头,“要!”
陆军吃完饭回厨房,喝了点桂花酒,醉醺醺的,火坑上横放着火钳,火钳还在,但上面的猪腰子不见了,“我的猪腰子呢?!!!媳妇儿,我的猪腰子不见了!!”
宋惠子在和张婶忙着腌肉,“刚才厨房门没关,有狗进来,可能是狗叼走了!”
“什么?!!那怎么不关门?我烤了好久!”
陆军气的一脚踢了火钳,可火钳烤的太久了,反而烫了他,“啊啊啊………”
此时的二虎家,烤的滋滋冒油的猪腰子,撒了一层细细的辣椒面,梁靖暄把第一口给了二虎,“刚才你拿的时候烫了手,你先吃!”
“好!”两人一人一口,吃完了还意犹未尽的舔手指。
“暄宝!”是陆绥。
“我老公来了,我先走了!”梁靖暄把手上没擦干净的油全擦在了二虎衣服上,“梁靖暄!”二虎气的大吼。“对不起!我回来给你买辣条和津威赔罪!”
陆绥手上提着小兔子,“怎么了?又跟二虎吵架了?”
梁靖暄心虚的摇头,想靠近他,又怕他闻出来他吃了辣条,“没有……没有……”
可他的演技太过拙劣,好歹也是睡了一张床睡了大半年,他屁股一撅,陆绥就知道他到底是要上厕所还是痒,也就没拆穿他,“跟我去砖厂吗?”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去!”
梁靖暄一上车就昏昏欲睡,小兔子乱蹦,梁靖暄想去抓它,可头晕晕的,也就懒得管了。
陆绥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脸很红,还以为他是热了,也就没多想。
等到了砖厂抱他下车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上烫的厉害,像个小火炉,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已的,“暄宝……”
梁靖暄恹恹的睁开眼睛,“老公……”
他体质跟别人不一样,陆绥不敢耽搁,抱着他又回了车上,直接开到了县医院,医生做了大概的检查,面露难色,
“这很像年初爆发的急性呼吸综合征,是一种由冠状病毒引起的呼吸道传染病,你现在带他去市医院做个血常规!”
陆绥一路上把车开的都很快,梁靖暄躺在后座上,小鹿眼含着水光粼粼的泪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公……”
陆绥心如刀绞,握着方向盘的那双手骨骼分明,手背暴起一条条的青筋,“暄宝,再忍忍,马上就到市医院了!”
“好……”梁靖暄哭的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睫毛一绺一绺的黏在一起,实在没东西可擦了,就抓起小兔子擦。
到了市医院,陆绥一刻也不敢停歇的抱着他冲进医院里,做了一个加急的血常规,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是换季感冒,他身体本来就比常人弱,一到换季免疫力更是大幅度的下降。
但烧的有点高,到了40度了,再加上他身体特殊,医生建议住院打吊瓶,陆绥没有犹豫,立马去缴了费,梁靖暄两分钟不见他,哭的嗓子都哑了,“老公……老公坏!”
陆绥单手把他抱起来,“我去缴费了,不是留了兔兔在这儿陪你吗?”
梁靖暄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小兔子乖乖的待在羽绒服的帽子里,“我要兔兔,我也要你!老公……不要走!”
陆绥轻轻蹙了蹙眉,无比懊恼自已不应该把他一个人放在这儿,“不走……下次不会了……”
梁靖暄报复的咬了一口他的脖子,“上厕所也要带着我,我在门口等你……”
陆绥痛的“嘶!”了一声,
“好,上厕所也要带着你!”
病房在长廊尽头,有两张病床, 靠门的那一张的病床,是一对老夫妇,本市人,老太太也是换季感冒,年纪大了马虎不得,打完吊瓶就回家了。
临走前给了两个苹果给梁靖暄,陆绥洗干净削了皮,他没胃口,吃了一口就吐了,“老公……给兔兔吃……”
陆绥把剩下的苹果都削了,切成小块儿喂给了小兔子。
“那要喝水吗?”
梁靖暄孱弱的晃了晃脑袋,“不喝……我想要你抱我……床上冷冷的……”
梁靖暄手上插着针管,陆绥强壮有力的臂膀小心翼翼的穿过他的膝盖下面,另一只手在绕到他腰上,一把抱起,“别乱动……”
“好……”
药水没了,护士进来换药,看到两人抱在一起忍不住的调侃,“你弟可真黏你。”
梁靖暄泪眼汪汪,“我不是他弟弟,我是他老婆!是老婆……”
护士尴尬的笑了一声,“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
梁靖暄瘪着嘴,“没关系……”护士换完药走了,梁靖暄还瘪着嘴,“怎么了?她不是跟你说对不起了吗?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梁靖暄一头埋进他侧颈里,软软糯糯的说,
“不是,她刚才就扎我的手扎错了,扎了好久都没找到血管,还是另外一个姐姐扎的,疼……现在她又说我是你弟弟,我不是你弟弟,我是你老婆,我要是你弟弟我们就是在乱……”
陆绥抓着他的手看了看,扎成小猪蹄了,“老婆不哭了……不是弟弟,是老婆!再哭下去眼睛又要肿了……”
梁靖暄阖上眼睛,“不哭,不要肿,肿了眼睛好疼……”吊了还不到一瓶药水,梁靖暄又睡着了,陆绥轻轻的把他抱回床上,卫生间有热水,但是没盆,没帕子也不好给他擦身上。
想着等吊完药水了再去医院门口买,顺便吃晚饭,还在发着高烧的梁靖暄,唇瓣湿红,张着小嘴喘气,艳红的舌尖藏在唇齿间若隐若现,勾人摄魂的很。
陆绥看得下腹起了邪火,抬手狠狠打了自已两巴掌,“畜生!畜生!!畜生……”
为了不再有龌龊的想法,他僵硬的撇过脸,等到药水完了,才敢转过身来,就这么僵持着,把药水给吊完了。
还是刚才的护士给梁靖暄又测了一次体温,降到了38度。陆绥趁着这个间隙,给刘栓子打了个电话,让他看着砖厂,想给家里打,又怕吓着宋惠子,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就没打。
“老公,我们去哪儿?”
陆绥背着梁靖暄下楼,“去吃晚饭,再买一些洗漱用品。”
梁靖暄两只手交叉缠着他脖子,“那兔兔吃什么?”
“去店里看看有没有青菜……”刚下楼梯就看到一大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医生,医生,医生在哪儿?!!!!”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过后,一大批医生护士聚集上去,
“快救他,快救他!医生……他心脏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