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像是魅魔一般蛊惑着于泽暎不要命的去触碰禁区,“想要!”
木熙良勾唇冶艳凌厉,“那还等什么?”
于泽暎倾身掐着白玉的软腰嘴对嘴地擒住他厮吻,一起滚入榻中……
朦胧的月光笼罩在榻上,木熙良堪堪盖着狐裘昏昏欲睡,于泽暎裸着上半身在给他擦身子,两人很少有这样温馨的时刻,大多数时候都在相互折磨。但基本上都是木熙良折磨于泽暎。
于泽暎擦到残缺的膝盖时,手僵了一下,随后轻轻的握住,“阿熙……我们去把腿治了吧……”
木熙良疲惫的睁开狐狸眼,“怎么治?”
“可以安假肢……你不是喜欢看雪吗?安了假肢就可以出去看雪了………”于泽暎说到极为的小心翼翼,木熙良怔怔的看着他没说话。
于泽暎伸手指摸他冰冷的脸,放软了嗓音,哄他一般,柔情缱绻地说,“不光可以看雪,还可以去村子里逛逛,后山有一个山叫鸳鸯山,山上种了很多的桃树,春日的时候桃花开的漫山遍野,很美……”
木熙良冷眼看着于泽暎,这样一个莽夫,按道理来说他是不会……如果他身上没有背负血海深仇的话,他或许可以去试着……
可他不能,他连自身都难保,更不能再把他拖下深渊了。
“安假肢要很多钱的……”
于泽暎紧紧的攥住他的手,“我有钱!我这些年攒了很多钱,我没有乱花,我去咨询过了,两万块钱就能安一个很好的假肢!”
木熙良眼眶一热,“两万块钱……你都可以娶好几个老婆了……”
于泽暎猛的抱住他,“我不要老婆,不!我不要别人做我老婆,我只要你!”
木熙良轻轻的嗤笑,傻子……“那你家里人同意吗?你不传宗接代了?不要孩子了?”
于泽暎像是在无尽的阴霾里看到了一束月光,激动的说,
“我爸妈离婚了,我跟着我爸,他不怎么管我,我的事我自已做主,传宗接代……我还有个哥轮不到我……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木熙良垂在肩膀两侧的手臂抱上他的腰,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快的回答,而是在慢慢思虑,于家是不会放过他的,以他们草菅人命的手段,只要找到了他,他必死无疑。
那到时候这只傻狗怎么办?
舅舅为了救他生死不明,他这条命死了就死了,可于泽暎不可以!
“再等等吧……我也不想出去,要是想出去,不是还有你吗?”
于泽暎尊重他的决定,“好……我会一直都在!”至少他现在已经愿意为他踏出一步,这已经足够了……
剩下的慢慢来,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下过雪后的鬼宅极其的静谧,月光潺潺的照在雪地上,像一片白色的海。
到了四更天,月亮被黑云遮住了……
天刚破晓陆绥就醒了,他这些天一直在等于泽暎,经常等到后半夜,一连五天,别说人了,连个鬼影也没有……
没睡好,头又痛又晕,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才稍微好一点。
梁靖暄早就起床了,换下的兔子睡衣整整齐齐的叠在床尾,刚换好衣服,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拉开房间门,梁靖暄的哭声更清晰了。
大跨步到客厅,梁靖暄正抱着三只兔子在沙发上抽抽噎噎的哭,一看到他哭的更大声了,“老公……二婶……二叔……”
陆绥弯腰把他抱起,“怎么了?哭成这样……不哭了……”梁靖暄还是止不住的哭,一滴滴如断线珍珠似的眼泪从他白嫩的脸颊滚落,砸在陆绥肩膀上,洇湿了一大片。
“二叔……好难吃……”
陆绥抱着他往厨房走,陆军正穿着围裙在煮面条,可往锅里一看,黑乎乎的一团,不像在煮面条,倒像是在煮毒药……
“这是什么?你放了什么……”
陆军拿筷子搅了搅,“酱油放多了……”
陆绥又看了一眼锅,“你确定你只是放多了吗?你这是放了一瓶酱油吧?!”
陆军磕磕巴巴的说,“手抖了一下……”
“二婶呢?还有暄宝为什么会哭?”换做是在以前,梁靖暄一哭,陆军能把房顶掀了,今天一声不吭,也不哄,太诡异了……
“跟张婶去村长家打豆浆去了……我煎鸡蛋,鸡蛋壳没挑干净,暄宝噎着了……”
“不是!鸡蛋里面全是鸡蛋壳……还很咸,还黑黑的……我说了有鸡蛋壳,他不信,还掐着我的嘴一直往里灌……”
梁靖暄搂着陆绥的脖子一边哭一边告状,
陆绥阴沉沉的看着陆军,陆军心虚不已,“没多少鸡蛋壳……我以为他挑食,我就没在意……我全抠出来了,没事儿了……”
陆绥脸色倏然冷了下来,粗暴地打断他,“行了!”
抱着梁靖暄去了浴室,轻轻的掰开他的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鸡蛋壳了,又给他刷了牙。
“还难受吗?”
“嘴巴疼……”梁靖暄张嘴指着上颚。陆绥俯下身去看,有两道红痕,陆军抠的……
陆军不光不着调,带孩子也不成,主打一个活着就行,陆绥小时候跟着他一天饿三顿是经常的事儿,宋惠子回一次娘家,他能饿的瘦脱相。
张婶看不下去了,就给他煮了一碗面条,他还没吃上一口就被陆军抢抢了,面吃的干干净净,就给他剩了大半碗的汤……
张婶知道了,拿着扫帚追着陆军又打又骂……
抱着梁靖暄出去,陆军不自然的脱下围裙,“那个你起了……你给他煮吧……我先去打麻将了!不是……我去帮你二婶抬豆浆……”
陆绥一脸的鄙夷,“帮?说的好像你不喝豆浆似的……”
“那我说错话了,我走了!”陆军骂骂咧咧穿上破棉衣,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边说,“暄宝乖乖的,我回来给你买辣条!”
梁靖暄擦掉眼泪,“好~”
陆绥,“……”
哄好梁靖暄,陆绥穿上围裙去收拾厨房里的狼藉,锅洗了五遍才洗干净,重新烧水煮面,梁靖暄在沙发上跟兔子玩儿,火炉里的火小了,他拿着铁钎子戳开盖子往里面放了两勺煤。
煤味齁鼻,他捏着鼻子去厨房,“老公……”
陆绥在煎鸡蛋,他就乖乖的站在一旁看,陆绥厨艺也不怎么好,但比陆军好,煎好之后,拿筷子夹了一小块喂梁靖暄。
梁靖暄心有余悸,推他的手,“老公你辛苦了,你先吃……”
陆绥冷着一张脸吃了,“怎么样?”梁靖暄迫不及待的问。
陆绥嘴角抽搐,“还行,没有鸡蛋壳……”但是忘记放盐了……
即便是没有盐,梁靖暄也吃的很香,陆绥煎一个,他吃一个,吃的小嘴油滋滋的,吃到后面已经不用煮他那份面条了。
陆绥刚把面条捞出来,于泽暎来了,“暄宝!”手上提着两大袋大白兔奶糖。
“暎哥!看!二叔给我买的兔兔!”梁靖暄把昨天刚买的三只小兔子抱给他看。
于泽暎捏了捏兔子耳朵,“怎么买这么多……都快成兔子窝了!你老公呢?”
“就是要多多的!在厨房~”梁靖暄指着厨房,于泽暎把两袋大白兔奶糖放在圆桌上,大步往厨房走。
“听到小爷我的声音也不出来迎接你好大的胆子!”
陆绥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吃错药了?还是忘记吃药了?”
于泽暎“啧了一声,“这大早上的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你也是有老婆的,有火就去泄火,别憋着!”
陆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滚!”
“就不滚!我也想吃面条~”于泽暎贱兮兮凑上去。
陆绥把捞好面条给他,“滚!”
“好嘞~”于泽暎端着面条就走,顺带还夹走了两个煎好的鸡蛋。
陆绥看他嬉皮笑脸的,那就应该没事儿,眯起眼睛一看,高领毛衣翻下去,全是牙印和吻痕……怪不得这些天都不来!!!
于泽暎正逗着梁靖暄,突然感觉后背阴森森的,转过身去,看着陆绥刀子一样的眼神,打了个寒颤,“你干嘛?就摸你老婆一下都不行吗?”
“滚!”陆绥骂完又回了厨房。
“你老公怎么了?”于泽暎问梁靖暄。
梁靖暄歪着脑袋想,“应该是还在生气,他前几天给我看他的鸟鸟,我没看他就好生气了!都不给我捂脚……”
“噗——”于泽暎刚咽下去的面条全吐了出来。
梁靖暄一边嫌弃一边拿扫帚给他,“快点扫!要不然等会儿我老公出来他又骂你……”
于泽暎刚扫完,陆绥就端着煮好的面条出来了,于泽暎从大白兔奶糖的袋子里拿出来了一个盒子递给他,陆绥接过来一看是诺基亚。
“你给我这个干嘛?”
“你说还能干嘛?你都当老板了,没个手机怎么行?人家要是找你咋找?那座机又不方便,这个揣兜里就能走。手机壳我本来想给你弄个金的,我怕你嫌土我就没弄……”
于泽暎拆开盒子,把电话卡插上去,开了机存上自已的号码,递给他,“我存了我的号码,你的第一个联系人必须是我!”
陆绥紧紧的握着,“浪费钱……”
“我又不差钱!”
梁靖暄凑上脑袋去看,“能玩游戏吗?”
“能!我给你找找……”刚找到游戏,于泽暎的电话就响了,他拿起来一看脸色骤变,是他哥于泽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