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她已经卸下了丧服,穿上了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
这款连衣裙融合着一种时尚和古典美,仿佛散发着无尽的光泽,将少女独特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本就雪白的肤色在连衣裙的衬托下,更加美丽动人了几分。
从战肆瑾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侧脸绝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这不是战肆瑾第一次见苏蔓。
但却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她。
俊美绝伦的男人仅仅只是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就阔步朝沙发前的少女走了过去。
苏蔓听到脚步声,并没有抬头,那双漂亮的眸子始终静静地盯着茶几上的一份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是她打印的。
她打算今天就和战肆瑾把婚姻这件事解决了。
战肆瑾也看到了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他阴沉着脸在少女身边坐下,低哑着嗓音开口:“苏蔓……”
面色憔悴的少女突然抬眸看向他,轻声打断了他的话:“战肆瑾,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这一年来,我们一直分居,也没有感情,所以,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我可以净身出户!”
闻言,战肆瑾忽的欺身而下,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眸光阴沉的盯着她:“苏蔓,老子说过不离婚,就绝对不离婚!”
话落,他抓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直接撕了个粉碎。
修长的手指一扬,纸屑碎片漫天飞舞洒落在地上。
苏蔓近乎麻木的抬头看向战肆瑾,勾唇冷笑:“战肆瑾,即便你现在撕了这份离婚协议,我还能打印一百份一模一样的,我是真的累了,我们就不要再彼此折磨了行吗?”
彼此折磨?
战肆瑾修长的指腹忽的用力掐住少女的下巴:“苏蔓,你嫁入战家,成为战家少夫人,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你却说是折磨?这一年来,老子折磨过你吗?”
“可我是骗你的。”
苏蔓目光凉凉的看着他:“战肆瑾,我说我爱你,我说我从小就喜欢你了,那是我骗你的,其实我从来都没有……”
“闭嘴!”
清隽冷淡的男人愤怒的打断了苏蔓的话:“苏蔓,我说过,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碎尸万段,你是不是都忘记了!”
说话间,他捏住少女下巴的大手更用力了几分。
恨不得将她捏碎。
既然要骗,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
为什么要告诉他?
可苏蔓依然心如止水的看着他:“战肆瑾,你留不住我的。”
如果她想离开,谁也拦不住她。
她只是通知他而已。
“那这个呢?”
战肆瑾忽然松开了掐住苏蔓下巴的手,他阴沉着脸从口袋里摸出从拍卖会拍下的价值十个亿天价的古董戒指:“能不能留下你?”
苏蔓在看到男人手中的那枚古董戒指时,原本空洞的双眸忽然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她终于是缓缓地抬眸,怔怔的看向战肆瑾:“你是什么意思?”
“……”
战肆瑾看着苏蔓眼中重新亮起的光芒,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竟然真的在乎这枚古董戒指?
怪不得在拍卖会上,她看古董戒指的眼神就很不对劲。
俊美绝伦的男人当即就道:“我可以把这枚戒指送给我太太,但前提,必须是我太太。”
闻言,苏蔓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战肆瑾。
他为了挽留她,既然要将这价值十个亿的古董戒指送给她?
可他不是不爱她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
良久,她忽然问出声:“战肆瑾,你爱我吗?”
“……”
战肆瑾蓦地一怔。
他爱苏蔓吗?
答案是毫无疑问的。
他们之间没有丝毫的感情,他怎么可能爱她?
可为什么在她提出离婚的那一刻,他并没有丝毫的畅快,心情反倒有种说不出的不爽。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想离婚。
“你不爱我,你只是觉得我挑战了你作为男人的尊严。”苏蔓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所以你不想离婚,我说得对吗?”
“……”
战肆瑾还是没有说话。
只是那张俊美却冷硬的脸庞上逐渐涌动出一层可怕的千年寒冰。
空气中突然有种诡异般的安静。
良久——
战肆瑾忽然淡淡出声:“苏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拍下这枚古董戒指吗?”
苏蔓拧眉。
他的话,和她的问题,有什么关联吗?
战肆瑾继续道:“这枚戒指,是洛家的遗物,洛雁是我母亲的闺蜜,我母亲生前的遗愿就是希望我能帮洛家收集遗物。”
母亲还未去世时,洛家就出事了。
杨伟成了洛家掌权人,而洛雁也不知所踪。
母亲一直都很担心洛雁的下落,一直都想找到洛雁。
后来发现找不到,母亲就想替洛家收集遗物。
哪怕是临死前,母亲也在记挂着洛家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母亲不在了,他作为儿子,也要替母亲完成意愿。
苏蔓听到这番话,有些不可思议。
战肆瑾的母亲居然是大师父洛雁的闺蜜?
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苏蔓,我母亲当年是病死的。”
战肆瑾眸光幽深的看着她,低低沉沉的道:“可我母亲身体一直都很好,你说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就病死了呢?”
“……”
战肆瑾又道:“我父亲找人给我算个命,算命师说我是个不祥的人,他说我是天煞孤星,注定要孤独一生,爱的人注定都会离我远去。”
“……”
苏蔓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战肆瑾那双深幽的眼眸。
她一直都以为像战肆瑾这种身居高位的人足够强大和冷漠。
她以为他不在乎生和死。
她以为他是铁石心肠!
原来,他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苏蔓。”
战肆瑾凝视着她的眸,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微微沉了下去:“人总是要死的,既然张妈已经死了,就算你再难过她也不可能活过来了?你要是实在是没办法调整情绪的话,老子帮你报仇怎么样?”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咸不淡不痛不痒,就像在说今天是什么天气般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