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不,在跪的十几人,不是长老就是一峰之主,修为最低的也有七境。
他们高高在上,哪怕犯了错,也不觉得是多大的过错。
他们跪着,可心里不服。
甚至觉得徐凝之小题大做!
徐凝之说压制修为,就真的将修为压制在四境。
但有人敢起身吗?
没人敢!
有人敢负气离去吗?
也没人敢!
因为打不过!
没错,十几个七境,没有一人认为自已可以打过压制修为至四境的徐凝之。
就算一起上,把握也不大。
这并不是高估徐凝之的实力,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在他们眼中,整个东域,灵修分两种,一种是徐凝之,另一种是其他灵修。
徐凝之的四境不一样,这事众所周知。
这个四境不是压制修为的四境。
而是徐凝之出道以四境广为人知。
四境又称塑魂境,灵修修身也修心,而‘心’是魂的一部分。
四境之前,灵修所具备的神识能离体,也能当做第二双眼睛使用。
但,四境之前神识较弱,没有丝毫攻击性。
神识是魂,也就是灵魂延伸出来的东西。
一旦到了四境,神识便会大幅度增长,灵修的灵魂也会变得强大。
可仅仅只是变得强大没用。
在灵魂上也要有自保的手段,所以才有了塑魂一说。
塑之一字大有讲究,有任意变形的性质,而并非只是塑造这么简单。
塑魂境灵魂变强,其中的改变因人而异,也可以当做一次灵魂的爆发或是觉醒。
寻常修士四境能觉醒一次两次,甚至是三次,四次那都是亿万里挑一的存在。
而徐凝之在四境觉醒了九次!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同为四境的修士,一旦徐凝之动用神识之力,没有人敢与之对视。
为何?
因为刺眼,刺痛的刺!
不仅痛,神识也会受损!
这就是徐凝之的四境?
并不是!
徐凝之的四境,五境一个念头就能灭。
夸张?
并不!
五境虽能直视她,但徐凝之四境的神识强到离谱。
离谱到哪种程度?
五境灵修的神识,与她四境的神识相比,就如溪流与江河的差距。
自徐凝之入四境,特别是觉醒九次之后,四境如蝼蚁,五境一念可灭,六境稍微费点劲,七境亦不惧。
这!才是徐凝之的四境!
徐凝之就站在那,身形娇俏,四境的修为瞧着也弱得可怜。
但无一人敢挑衅,更别说挑战。
可当徐凝之说出‘天剑海’三个字后,一群十几人的面色狂变,他们依旧不敢对徐凝之动手,只能哀求。
没错,就是哀求!
天剑海是殊云剑派最危险的禁地,没有之一。
说是禁地,其实是一方小洞天。
洞天,殊云剑派有很多个,天剑海最特别。
如其名,洞天之内无生无机,只有连绵无尽的剑气,哪怕最弱的剑气,六境灵修也抵挡不住。
剑气从天而降,汇聚成海,便是天剑海!
他们这些人虽然都有七境修为,受得住连绵剑气,可这不是几道剑气的问题,而是以年来论。
不是一年十年,而是百年!
这特么谁顶得住?!
灵修寿元绵长,入五境便可寿千年,六境可达两千年,七境甚至超过了六千年!
寻常来讲,百年时间,闭关一次就过去了。
但这不是闭关……
“掌教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今后一定改正,绝不随意殴打弟子!”
“掌教,还请收回成命!老朽已年迈矣,进了天剑海便有死无生,还请掌教看在老朽诚心悔过的份上,饶了老朽!”
“掌教,只要不让我进天剑海,我愿交出长老之位,从此不问世事!”
“恳请掌教开恩!”
他们惧了怕了,哪怕失去现在的一切,也不想进入天剑海。
进去,大概率是死!
只要不进去,哪怕失去一切也有重来的机会。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徐凝之目光淡漠,愤怒早就从她脸上退却。
她看着他们,眼底那一抹厌恶不加丝毫掩饰。
狗东西!
都特么是一群狗东西!
嘴上骂了,心里也骂了,她会放过这一群人吗?
显然不会。
“聒噪!”
这两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殊云宫中瞬时沉寂下来。
他们闭嘴了吗?
没有!
徐凝之只吐出两个字,他们嘴里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修为都被封禁。
“既然你们还有力气在这里求饶,那不如……先在天剑海待一百五十年?”她语气随意,说完一挥手便把十几人扫出殊云宫。
殊云宫外,姜太山等人联袂而来。
看到飞出的十几人,姜太山等人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还是来晚了一步!
下一瞬,十几人在半空中化作一缕流光,往某处遁去。
“小师妹,何至于此啊!”
踏进殊云宫,一张老脸满是愁苦的姜太山出声道。
“小师妹,那可是天剑海!”
“七师兄固然有错,可罪不至死啊小师妹!”
“我虽然赞同小师妹你的做法,但……全都扔进天剑海,是不是不太合适?”
马健达、赵白秀等人纷纷出言相劝。
徐凝之烦躁地吼道:“行了,都别说了!”
众人没有停下,继续劝。
“我是掌教,我说了算!你们都闭嘴!”
此话一出,殊云宫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十几个呼吸后,徐凝之才开口:“你们以为老娘愿意当这个掌教吗?!”
“老东西和老大、老二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偏偏你们又不顶事,非得让我来当这个掌教!”
“这一当就是近千年,我不太会管事,就都交给你们。”
“一百三十年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吧?你们劝我略施惩戒,我也是这么做的。”
“可你们也看到了,略施惩戒没用啊!”
“还有四百多年前,那谁……沈涛是吧?人家多天才一人,结果被排挤叛宗,一朝入魔,加入魔念宗,让我殊云山损失了八个七境!”
“那时我是不是就说过,教导门下弟子得讲究方法,我们是剑修宗门不错,可光修剑,不教做人是不行的。”
说着说着,一抹清泪顺着她两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