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安听到许忠义的质问,连道:“儿子今日去是有大事,而非是去逛青楼。”
“哦?什么大事能让你不在府上迎我?你真当老子老眼昏花了?还非是去逛青楼,就你这一身的酒气和胭脂气,你跟我说有大事?来人!给我将这逆子押去祠堂,没我的命令,不得让他踏出祠堂半步!”
许忠义怒火中烧,对着身边的士兵说道。
身边的士兵听到许忠义的命令,直接朝着许怀安而来,伸手便将许怀安从地上架了起来,然后便拖拽着往府内祠堂而去。
许怀安见状,连道:“我是去查案的,我真不是去青楼逛窑子!”
然而许忠义却轻哼了一声,道:
“查案?老子还不了解你,你能查什么案?大字不是两个,你看得懂吗?何况查案是京兆府和刑部的事情,轮得到你?老老实实的去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说!”
而后,许怀安便直接被拽走,朝着祠堂而去。
至于许怀安的书童子勤,因放纵许怀安去青楼,从而被鞭笞了十记。
毕竟书童的作用之一,便是代替世子挨打。
不过这些子勤已经习惯了。
十记鞭笞结束,子勤便被人给抬了下去。
一夜过去。
许怀安躺在祠堂内,睡的七荤八素,第二日醒来,喷嚏不断。
显然这是轻微感冒的症状。
“阿秋~”
许怀安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喃喃道:“这富二代也不是这么好当啊...受罪了...”
正当许怀安埋怨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许怀安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面容和善,带着一丝慈爱,走到许怀安面前,手中拿着一件厚实的狐裘,轻轻的披在了许怀安的身上,故作不满的道:
“怀安,你这也太不懂事了,平常你去青楼娘不怪你,毕竟少年人血气方刚,可昨日是你爹班师回朝的日子,你怎能不在府外迎接?
这是礼数,你这么做,在外人看来就是不孝,如今你这顽劣的性子,在上京城都传成什么样子了?以后谁家好女子能嫁给你?”
话语之中虽是责备,但却饱含着浓浓的关切。
对于一直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内生活的许怀安,听到这一番话后,不知怎的,心中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良久,许怀安才张了张嘴,小声道道:“娘...”
这人正是许怀安的母亲,江南门阀,姜氏嫡长女,姜若晴。
姜若晴看着许怀安的神色,似乎察觉到了许怀安的不对劲,皱眉道:
“怎么了?受委屈了?”
但许怀安此时却有些不敢直视姜若晴。
他从小在孤儿院,就很思念自已的父母,虽然不知道他们是遗弃了自已,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自已成为孤儿。
但每当他看到有小孩喊爸妈的时候,他的眼里都是嫉妒,他也想要有爹娘,也想要得到父母的疼爱。
即便是过去这么多年,许怀安依旧放不下心中的那块心结。
而如今,看到姜若晴的时候,许怀安心中那埋藏着的记忆,似乎在被一点点挖开。
见许怀安不说话,姜若晴忍不住摸了摸自已这个顽劣的儿子,轻声道:
“昨日的事情我和你爹都知道了,你爹知道错怪了你,所以才让娘来接你出去的。你也别怪你爹,你说说你,那么危险的事情,你该跟娘说的。
咱们家就你一个独子,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危险的事情,可不要一个人犯险。
娘昨日听了护院的话,吓的魂都快飞了,本来娘是想来接你的,可昨日那么凶险的事情不给你长长教训,以后再以身犯险可怎么办?”
许怀安听到此话,嘴巴微颤,心中的酸涩之感更甚。
这就是有娘的感觉吗?
真好...
以前出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已一个人面对,而今,却有人关心自已。
想着,许怀安低着头,道:“娘,孩儿知道了。”
“嗯,赶紧起来吧,地上凉。”
说着,只见姜若晴便扶着许怀安的手,要将许怀安从地上搀扶起来。
然而接触到许怀安那有些冰冷的手,却是吓了姜若晴一跳,惊呼道:
“你这手怎的这般冰凉?是不是染了风寒?”
说着,只见姜若晴伸出手,便朝着许怀安的额头上摸去。
许怀安只感觉到额间一阵温暖,同时目光对上姜若晴那担忧的目光,许怀安再也绷不住了,眼眶在眼中流淌,声音嘶哑的道:“娘...”
听着这声略带颤抖的娘,姜若晴只以为许怀安是受了委屈,连将许怀安抱进怀里,安慰道:
“好了,好了,娘知道你委屈,等会娘就去教训那个老不死的家伙,这么冷的天让你在这里冻了一夜,要是将我儿冻出个好歹,老娘饶不了他。
怀安乖,不哭不哭,等会娘让郝大夫开一记方子去去寒气就行了。”
而许怀安被姜若晴抱在怀里,感受着那温暖的怀抱,以及母亲身上散发着的味道,许怀安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温暖。
那种安心舒适的感觉,仿佛让他回到了婴儿时期,记忆深处的安静。
他也有娘了...
良久,许怀安还未抱够,只见姜若晴无奈的道:“都长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抱着娘?这里冷,跟娘去前院和你爹赔礼,然后让郝大夫帮你看看。”
许怀安听到此话,这才松开了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道:“好。”
旋即,姜若晴便带着许怀安朝着前院而去。
前院之中。
许忠义此时正扶着额头,看着面前一个穿着四品官服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唯唯诺诺的道:“镇国公,那女子该如何处理?是交给您处理还是?”
许忠义闻言,道:“自然是按照律法行事,这种事情也来问我?”
“可这关系到世子殿下,下官不得不请示您。”
中年男子说道。
“不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不要留下后患。”
许忠义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