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许忠义松了一口气时。
却只听到桓皇开口道:“镇国公!”
许忠义条件反射般,站了出来,拱手道:“臣在!”
然而此举却惹得满堂哄笑。
因为按理来说,除非是需要上前听旨,官员才需要站出来,不然的话,一般是往中间走一步,能让皇帝看到就行了。
显然,许忠义太过紧张,以为恒皇这是要下旨申饬自家儿子,这才惹得满堂哄笑。
听到满堂哄笑,许忠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两步,道:“臣在。”
而桓皇看到许忠义如此,也是露出了笑容,道:
“呵呵,好你个许忠义,朝堂之上神游天外,你儿子怕不是就是随了你的根吧?”
听到桓皇的调侃,许忠义面色难堪,道:“臣那逆子着实不堪,但说是随臣的,倒也说的过去,毕竟臣是他老子。”
此话一出,又是满堂哄笑。
一个官员忍不住搭腔道:“你这不说的废话吗?不随你的,难道还能是随我的?”
“哈哈哈!”
此话一出,不只是朝臣们笑了起来,就连桓皇,此时也是笑出了声。
但见许忠义如此紧张,桓皇道:
“不必紧张,朕没有想问罪你的意思,不过...你儿子似乎是欺君了。”
“啊!”
许忠义听到此话,顿时抬起脑袋,看着桓皇,道:
“这...这怎么可能?陛下,我家儿子虽然顽劣,但也不至于欺君啊,而且陛下不是不让我家儿子靠近皇城百步吗?他怎么欺君的?”
“哼,那小子作的诗你可知道?”
桓皇冷哼了一声说道。
然而许忠义却是摸不清头脑,道:
“他又作了那混账诗?”
看着许忠义那一脸懵圈的样子,很显然,许忠义并不知道此事。
顿时,桓皇直接将手中的纸张让宦官递了过去,道:
“你自已看看你儿子写了什么。”
许忠义闻言,接过纸张便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但看到纸张上面的内容后,许忠义还是懵的。
他抬头看着桓皇,不敢置信的道:
“这...这是我儿子写的?”
“还能有假?他藏的够深啊!镇国公,你说他是不是欺君?”
桓皇眯着眼睛说道。
然而许忠义却是面露狂喜之色,此时他才明白,为何刚刚那些官员要给自已送画像。
整个人站在殿内,一脸憨笑,道:
“哈哈哈!我就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也总该会打洞吧,陛下,我儿子这是随我,随我啊。”
桓皇听到许忠义此话,嘴角一抽,他这是没听懂自已的意思?
不对,这就是个滑泥鳅。
“哼,你还好意思笑,你知道你儿子写完这首诗说了什么?”
桓皇问道。
“说了什么?”
许忠义问道。
“他说他是纨绔,但不是废物,莫要小看了天下人。”
桓皇复述了一遍。
许忠义听到此话,不由得点评道:
“倒是有些嚣张,但臣觉得我儿子说的有理啊,谁说纨绔就得是废物的?”
桓皇听到许忠义的回答,右眼皮再次跳了跳,这两父子...
“罢了,他既然有些诗才,也算他的本事,看在这首诗的份上,朕便特赦,让他前往国子监求学吧。
不过...他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如今都已经十六了,别家的都抱上孙子了,就你镇国公府还没动静,这段时间还是好好给你儿子找个媳妇,好好约束一下他,免得他出去胡作非为,顺便也为你镇国公府开枝散叶。”
桓皇无奈的说道。
原本他还想好好敲打一下许忠义,但许忠义看到自已儿子的诗后,便什么都不想了,连自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猜,桓皇也就没了敲打的意思。
“是是是,臣等会下朝就好好给他选个媳妇。”
许忠义连忙说道。
“好了,今日朝会就到这里吧,散朝。”
桓皇挥了挥手,便让众人散了朝。
“恭送陛下!”
群臣闻言,连忙行礼。
等到桓皇离去之后,一众官员围着许忠义纷纷道:
“镇国公啊,一定要看看我家那幅,绝对配得上你儿子的。”
在这样的恭维之下,许忠义被一路‘挟持’到了宫外,直到钻进马车内,才算安静了下来。
而进入马车之后,许忠义脸上那憨厚的笑容却是变得凝重了起来,对着车夫道:
“速速回府,不得耽误!”
车夫听到许忠义那凝重的声音,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于是全力催动马车,朝着镇国公府而去。
而此时。
镇国公府上。
许怀安正躺在府内的一座凉亭之内,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歌。
身边则坐着姜若晴。
姜若晴看着懒散的许怀安,道:“今日不出去玩?怎么有时间陪我?”
许怀安闻言,笑道:“儿子总不能天天出去玩,多少也得抽出时间陪陪娘。”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孝心了?难道是没钱了?”
姜若晴问道。
“有,儿子真是想要多陪陪母亲,母亲怎么能这么想孩儿?”
许怀安说道。
姜若晴听到此话,扭头看了一眼许怀安,道:“来,既然是陪娘,那就来给娘按按肩膀,正好肩膀酸的很。”
而刚说完这句话,却只见许忠义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凉亭之内。
许怀安看了过去,只见许忠义阴沉着脸,似乎心情不太好。
旋即,许怀安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许忠义看着许怀安,直接将那张纸丢到了许怀安的面前,道:
“这首诗花了多少钱?”
“啊?什么?”
许怀安愣了一下,然后捡起纸张。
只见纸上上面赫然是将进酒的内容,还是自已的改编版。
顿时,许怀安明了,这是以为自已弄虚作假。
旋即,许怀安理直气壮的道:
“我自已写的。”
但许忠义却是突然对着许怀安怒喝道:
“就你这混账玩意,大字不认识两个,你也能写出这样的诗来?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从哪买来的?”
显然,他对自已这个儿子有足够的认知,自已那个废物儿子,绝不可能写出这样的东西。
这首诗,绝对是许怀安花手段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