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总算把憋在心头的那句“死变态”骂出口,哪会配合他玩闹,甚至恨不得咬他几口来泄愤。
结果就是被按着咬了半天。
“姐姐,我这幅模样,一会儿也不好下车嘛。”
从他们上车起,隔板就已经升起,但许娇觉得,司机还是能听到这里的动静。
她越发难以启齿,却又觉得赵祁蓄谋已久。
但总不能连傅执的突然发疯都在他预料之中,所以预谋的只有这件事吧?绝对只有这件事。
“好乖。”他似乎也猜出她心中的想法,笑着说浑话,“是啊,我一直想这样做,两三个月?”
在他们相拥时,在傅执叩响他车窗的那一刻。
“甚至是一两年前?”
赵祁分不清,他清楚自己早就被许娇的若即若离给逼疯了。
反正要比烂,应该没人比他更成功。
把人捞上来抱进怀中,他摩挲着许娇越发红艳的嘴唇,轻飘飘地询问出口:“姐姐,我该拿你怎么办是好啊?”
这时候他是想要说情话,偏偏许娇被他折磨一顿,如今脑子里毫无风月,只剩一堆想要骂人的话。
她呼吸平稳后,最先询问的又是傅执的事情:“你预料到他会走?”
“是啊,谁让他要脸,护着自己的脸皮比什么都重要,这种人不就是最好拿捏的那种吗?”
你的意思是你就不要脸了吗?
许娇在心底嘀咕起来。
然后想了想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发现他好像确实不要脸,这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嘴角抽搐,别过头不愿意让他再碰自己的嘴唇,接着询问:“那晚宴呢?你把我骗出来的借口,只是随口一说?”
“是真的,我怎么会骗姐姐呢?”
虽然不算吃饱喝足,但至少也是尝到了甜头,赵祁的心情不错,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钓着她。
许娇松了口气,又听到他说:“我永远不会骗你。”
“但你会隐瞒我,还会故布疑阵,让我自己往背道而驰的方向去猜测。”
赵祁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愣了愣后,直接笑出声,然后将她搂的更紧:“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了解我了?”
因为你就是再一再二,这样对待我的啊。
许娇没说话,任由他把自己抱的越来越紧,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都揉碎,嵌入身体。
车先开去赵祁的住所,许娇过去洗个澡,造型师才赶过来。
接下来半天,赵祁可算是没有再折腾人。
……只指另一方面的折腾。
许娇耐着性子在他的指挥下换了几套衣服,被人像是换装洋娃娃一般打扮了半小时。
见他还不知收敛,扯下头上的发夹直接砸向他:“我累了。”
赵祁接住了发夹,掌心却还是被边缘锋利处划破,流了点血。
“啊,只是在想你和他挑婚纱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
他这里的衣服,不比婚纱店的少。
“我记不清自己有没有说过。”他注视着她,特别认真地说,“你那天真的很好看。”
许娇在他的注视下,有些不寒而栗。
婚纱是傅执给白秀卿准备的,她临时上去,并不合身。
以及,那天赵祁夸过她不止一次,只是那种画面,她甚至不愿去回顾第二眼。
她语气软和下来,带着让步求和的意味:“我累了,随便穿一件你最喜欢的就好。”
“啊,好呀。”赵祁答应了下来。
然后选了件和自己早就换好的西装同一色系的礼服递给她,一看就是情侣装。
所以从最开始,他就想好要让自己穿哪一件,之前就是故意折腾她。
许娇又想骂他了,但是看着他分明疲惫的脸庞,那些话没说出口。
最终她只捂着脸,应声后,劳烦化妆师帮她化妆。
屋里的人不少,他们刚才打闹的动静也没有避讳他们,这些人全都是一脸吃到瓜的表情。
不过在许娇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还是会装作严肃的模样,认真的负责起自己的本职工作。
许娇是故意的。
她知道赵祁想在这种地方找寻安全感,更知道他会处理好附带出的麻烦事,做好这些人的保密工作。
吃人嘴短,既然要仰仗他,为自己谋求好处,许娇自然不会介意在这种地方,让他高兴高兴。
只是以色侍人……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这么有眼力见呢。
许娇闭上眼,任由化妆刷扫过自己的眼尾,为那里添一抹颜色。
有些痒,但还可以忍,更多的痒意是来自心尖。
虽说已经闭上眼,但还是能感受到来自赵祁的灼热视线。
若说是演戏,这也未免太过火。
大约晚上六七点那阵,她才穿戴整齐,朝赵祁伸出手:“可以出发了吧?”
“再等一下。”
赵祁把项链拿起来,戴在了她空无一物的纤细脖颈上。
是她曾扯断的那一条。
已经被修好了啊,倒是看不出丝毫痕迹。
和今天的礼服也很搭。
冰冷的珠宝贴在她的心口,许娇下意识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赵祁用粗糙的指腹摩挲她的脸颊,直到把她的脸揉的泛红,才收回手:“好乖啊。”
“每次都是这样,有利所图的时候最乖巧,派不上用场了就一脚踢开。”
“姐姐,”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些过分吗?”
许娇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但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算不上干净,所以……现在才想起牢骚,已经有些晚了吧?
许娇觉得自己做的不算过分,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变得飘忽。
直到听见赵祁说:“好在我仍旧有些本事,能让你一直利用下去,所以,在我没用之前,别那么着急,总想着把我推开。”
“应该没有比我更好利用的人了吧?”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许娇发现早在自己心虚的时候,这人就已经不动声色的把她圈进怀中,此刻她已经没有逃离的余地,只能抬手,不轻不重的推搡几下。
当然没办法把人推开,但表态过后,总能说出恰到好处的理由:“该赶过去了吧?有什么事儿回来再说。”
见他松开这个怀抱,转而拉起她的手,她难免补充一句:“你不觉得你这样……很……”
很什么?
很有病吗?
赵祁笑了笑:“无所谓啊。”
他才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