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邻居，估计也不会有其余人。
许娇大脑都成了浆糊，听到敲门声却还是会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赵祁。
可惜，手早就被抓住，浑身也卸了力气。
要不是今天穿的衣服实在难脱，她如今只会更加狼狈。
赵祁也在敲门声里找回了理智，看了过去。
隔着房门，自然看不到人。
不过许娇也总算是能缓过劲儿呼吸起来，顺便挣扎的更用力一些。
赵祁扣的更紧了，显然是不想让她挣脱自己的怀抱。
也没有开门，又或者和门外的人说话的打算。
最终还是许娇在呼吸平稳后，才隔着房门，开口询问：“怎么了？”
她也不想说话的，毕竟此刻实在尴尬。
但架不住对方始终没有离开的打算，被他们冷待不理会，反而敲的更起劲了。
似乎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许娇只能开口询问。
“姐姐？”回应的居然不是邻居阿姨，而是邢知，他松了口气，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急切，“谢天谢地，你刚才一直没出声，我还以为出事了呢。”
“我突然想起来，最近老师和我说，我们这一片有疯子出没，让我们这些走读生小心些，尽量不要落单。”
“你也住在这附近，请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单独出门。”
其实吃饭的时候就应该说的。
但是当时的氛围实在是太让人尴尬，他硬是没有找到什么合适说话的地方。
等已经快要到校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又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也不好意思麻烦妈妈一趟，眼看着还有时间，就跑回来说了下这件事。
“还有，能加一下联系方式吗？有点什么事也方便交流。”
说的有道理，要是他们交换过联系方式，也不至于对方大费周章跑回来一趟。
但是许娇现在是真的不方便和他见面，而且也一点不想见到除了赵祁之外的任何人……
赵祁也不想见到，但这个就没有办法任由她的意愿做主了。
“阿……”耳垂又被咬了一下。
对方就像是一条蛇一般死死的缠着她，不肯给她喘息的机会，更不愿意让猎物逃出自己的掌控。
许娇扣他虎口的指尖更用力了些，完完全全嵌入进去，同时压低声音：“你给我老实点，别胡来。”
“怎么这样啊？”他又在轻声调笑，语调还是那种散漫的、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姐姐，你不觉得这种要求有点过分吗？”
“闭嘴。”她声音大了点。
赵祁还没回应，门外的人先困惑地说：“怎……怎么了？是我说的话让你生气了吗？”
“……没和你说话。”许娇深呼吸几口气，勉强压制住自己澎湃的怒火之后，才说，“阿姨有我的联系方式，直接把我推给你就好，我……”
许娇拧眉撒了个并不好听的谎话：“我刚才洗澡到一半，不太方便。”
“啊，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敲门那么久，不好意思，我，我这就走了。”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随后是电梯的声音，他应该是走远了。
“姐姐，怎么还撒谎啊？”
“不然呢？”许娇冷飕飕的看着他，“用不用我打开门在他面前和你亲亲我我啊？”
“我和他之间就那么浅薄的邻居关系，这种醋你都要吃？幸好今天遇见的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必须要我出面，要不然我得多尴尬？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赵祁看了她很久，久到许娇以为这人又要发疯的时候，他才张开嘴，艰难的说：“……抱歉。”
又是这句话，许娇在听到的一瞬间，下意识眉头紧皱，却又没有直接反驳。
她真的听这句话听到反胃，可要说谴责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放软了语气，她改口对赵祁说：“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我应该和你说抱歉才对。”
“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这样的话，这种话也太生分了吧。”
许娇反问他：“那你对我这样说话，就不觉得生分吗？”
实际上她也不清楚他们这样算是怎么回事，也不在意所谓的是否生分。
她不想从赵祁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说了也没用，一次次说出口，又丝毫都不改变，这样还不如不说，说了也只会让人火大。
但赵祁这样说，就等同于是给了她把人噎回去，并且让他永远都不要再这样说的理由，许娇自然不会错过。
赵祁想说这不一样，但想想又觉得，好似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倒是想把她当做最亲密的人，但是许娇应该不会如此，所以他下意识把自己放在了安全界限之外，放在了一个亲密无间的陌生人的地位。
道歉如此寻常，亲密却又隔着遥远的距离。
他们就这样一直别扭的连结着，赵祁也期盼过更改，却又无力做出任何改变，或者说，能够维持现状，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他张了张嘴，许久后，才艰难的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和道歉有什么两样？
本质上不还是一句完全不可能做到的承诺？
许娇揉着手腕已经转为紫色的掐痕，叹了口气后，伸手揉了揉赵祁的脑袋。
她踮着脚坐在了鞋柜上，揉他头的时候，也方便了一些。
再一次把原本打理的很柔顺的头发弄乱，看着对方的表情从愧疚变成了茫然，似乎还能察觉出几分无辜，许娇才满意的点点头。
“我刚才不该和你发火的。”这句话算是道歉吗？许娇也不清楚，她只是想这样做而已，“你做的也不算多过分。”
当然不能说过分，若是落在其余人身上，应该是可以说一句过分的，但架不住许娇也是爱胡来的主，两天前在自己的办公室，还硬拽着他沉沦。
所以若说有人胡闹起来不分时间场合，分明是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只是我的手腕都被你捏青了，你还不由分说的那样做，任由我挣扎都不理会，你知不知道我都要窒息了？那种感受特别的难受。”
而她也特别的讨厌窒息的感受，不光是因为难受，也因为总是容易让人回想起自己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的那段时光。
赵祁这时候才注意到许娇手腕的青紫，确实很骇人。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不像虚假的震惊：“我……我当时这么用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