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熏着安神的檀香,一缕缕的青烟上腾,笼罩着整个床榻。
柳若嫄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乌发云鬓,脸庞如花瓣一般,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更增添了她的俏丽秀美。
云子缙暗中观察,发现她中毒的症状跟洗髓锻骨,吐纳修炼有些相像。
她面色虽苍白,但白里透着红润,嘴唇也红的犹如滴血一般。
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只觉得滚烫如炭火。
趁太医们不留意,云子缙暗暗输了一些灵气给她,将她身上的体温降下来。
“不妨事,王妃最迟明早就会醒过来,你们都退下吧!”他探一下脉搏,她心脏跳动厉害,但脉象稳定,内息强劲,身体应该没有大碍。
太医们都深呼一口长气,互相对望一眼,是静王说不妨事的,万一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可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等太医们都走了,云子缙吩咐宫女过来伺候王妃,他要离宫赶回王府去。
他心中还有很多疑惑,柳若嫄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这蠢女人不仅拿走了青沫丹,而且一口气吃光了,所以才有现在的症状。
她怎么如此胆大妄为,什么东西都敢吃!
青沫丹虽然珍贵,但对云子缙而言只是中阶丹药,并不算什么稀罕物,即便柳若嫄吃了三颗,也不是多大的事。
只是这个女人脑子太不正常,东西拿到手就吃,也不问问是什么东西,她莫非把青沫丹当炒黄豆了?
云子缙只觉得脑仁一阵生疼,望着床榻上躺的身影,心中直堵得慌。
都是被这蠢女人折腾的!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这女人想要和离也好,赶紧把她退回娘家去,本王眼不见心不烦!
云子缙浑身升起一股烦躁暴戾之气,又盯了床上的女人两眼,愤懑地甩着衣服袖子走了。
众宫女见静王把王妃留在宫中,自己一个人回王府去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可是新婚夫妇啊,王爷这么做,太让人心寒了吧!
一群宫女围在一块叽叽咕咕,都不停感慨叹息,替王妃觉得不值。
“柳大小姐好歹是个大家闺秀,出身好,长相美,嫁到静王府才一天,就被折磨得上吊,还让女鬼纠缠,进了宫又中毒昏迷,静王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遇人不淑,所托非人,柳大小姐真是命苦啊!”
“谁说嫁给王爷是福?我看啊,还不如嫁给平头百姓,有夫君呵护着,可比嫁给病秧子冷漠王爷强百倍!”
一时间宫内议论纷纷,宫女、太监、侍卫传的八卦满天飞,都数落静王无情,不配做柳大小姐的夫君。
皇后的寝宫内,气氛却是一片凝重。
身穿凤袍的皇后板着一张脸,眼神冷冷地盯着跪在面前的梅念纯。
太子和敏王也都在场,却都肃立在旁,不敢开口说话。
梅念纯百口莫辩,只说自己并没毒害静王妃,一切都是误会。
“若真是误会,为什么静王妃晕倒之前拉住你的衣袖?还说你要杀她灭口?究竟静王妃知道了什么隐秘大事,要劳烦梅郡主出手除掉她?”皇后板着脸,语气咄咄逼人。
太子跟敏王明争暗斗,这些年都没能占上风,让皇后心中仿佛扎了一根刺,恨不得早些把敏王这个碍眼货除掉。
但敏王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从他身上根本寻不到一丝错处,皇后也对他无从下手。
幸而今天静王妃提供了一个契机,把梅念纯死死套住了。
梅郡主从小到大都傲慢无礼,脑子又不灵活,顽固得跟一根木头桩子似的,只要从她身上扎筏子,一定会让敏王陷入被动。
皇后眸底划过一抹阴沉,暗自打着如意算盘。
就算下毒一事扳不倒敏王府,也要趁机借题发挥,不能让敏王那么容易开脱,梅郡主更别想全身而退!
梅郡主一听皇后说这番话,顿时心里蹿火。
她出身摄政王府,曾经陪同父亲上过战场,性子向来急躁,不拘小节,此时被逼问急了,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柳若嫄算什么东西,即便本王妃毒死了她,也是活该!”
此语一出,众人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