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你去吧。”
沈梨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偷窥,因为她要是跟着去,傅归意肯定不会练剑了。
而是陪着自已。
“你好好睡,我大约过一个时辰就会回来。”
傅归意拿起自已放在一旁的佩剑,别在腰上,抬手揉了揉沈梨的脑袋,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就在沈梨闭目假寐的时候,她收到了系统发来的消息提醒,自已刚刚在温泉受的那一番折腾,也不算白费。
攻略涨了20点。
沈梨忍不住翘着嘴角在心中直乐,原来某些人只是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实诚的很。
告别小丫鬟,傅归意一路来到了庭院中央,老将军爱花草,爱山水,爱动物。
所以庭院内种了不少花,还有随风摇曳的绿芭蕉。
风吹动芭蕉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傅归意先热了个身,这才开始练剑。
但没一会儿,她就察觉到芭蕉丛中有动静,像是有人躲在暗处,静静的观察自已。
傅归意起初装作没察觉,但练剑的脚步已经逐渐逼近芭蕉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芭蕉丛中的人害怕了,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傅归意却不愿意给这样的机会,寒光一闪,斩断一颗绿芭蕉,剑刃直逼那人。
但紧接着,傅归意就愣住了。
“问青?”
她有些意外,徐问青大晚上不睡觉,来这儿找自已干嘛。
“小姐……”
徐问青没有任何动弹,就这么看着傅归意,作为已经初尝情事的人,傅归意如何能瞧不出那双眼里的爱意。
她往后退了一步。
“你回去吧,我这不需要你照看。”
傅归意随便找了个借口,徐问青却一步步靠近,若是换成往常,她肯定是不敢这么对大小姐的。
但此刻,她看见傅归意休息的那间房门被打开,沈梨披着外袍走了出来,正盯着两人观看。
或许是为了气一气沈梨,徐问青此刻竟然天不怕地不怕了。
“我说了不要靠近。”
傅归意举着剑,手腕颤抖,剑尖戳着徐问青的肩膀。
但并没有下死力气,不过,如果傅归意知道沈梨在身后的话,或许这一剑就刺下去了。
这就是大小姐。
一个攻于心计的大小姐。
徐问青伸出手,眼看就要抚摸到傅归意脸颊,她终于是不再留情,手腕发力,剑尖刺入肩膀。
傅归意松了手,手指在剧烈的颤抖。
她想起小时候的事。
那时母亲的注意力全放在兄长身上,因为兄长长得更像父亲,因为兄长是个男子。
自已则是被忽略的那个。
只有徐问青陪在她身旁,说出来的话都是宽慰的话,虽然年幼的傅归意知道那不过是些屁话。
不能改变母亲的看法,不能让自已变强。
可心中还是得到了安慰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迟迟下不去手的原因,纵使她再爱沈梨,能接受对方是细作,能放低自已的姿态去讨小丫鬟的欢心。
但她也做不到背弃小时候的自已。
“问青,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要再惹我生气,我也无话可说。”
徐问青捂着肩膀。
“小姐已经伤了我肩膀两遍,可我依旧不会畏惧小姐。”
“问青发过誓,从生到死,效忠于您。”
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傅归意最终还是从袖子中掏出了手帕,抬手捂住徐问青的伤口。
“你知道我不忍心杀你。”
“所以你一次一次利用我的忍耐。”
“问青,你很会揣摩人的心思,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耐心是有底线的。”
“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我真的对你有心思,那么即便是有一百个一千个沈梨,也无法占据我的心。”
这话太伤人。
傅归意看着徐问青逐渐止住血,这才松了口气,一转身却看见了沈梨。
她呼吸一滞,几乎在瞬间就明白徐问青刚才为什么说那些话。
“你!”
傅归意显然是被气到了,再一次回过头来看着徐问青。
“问青,明日会有人顶替你的,我不需要你了!”
傅归意说完这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回来,沈梨原本是打算溜的,但一想,大小姐都看到了自已。
溜也没用,倒不如坦然接受。
于是就这么站着。
“我……”
“刚刚不是……”
无论怎么想,自已和徐问青方才都太暧昧了。
“小姐,我听到了。”
沈梨又不是聋子,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一点酸涩的,一般来说,要是普通人这么作死。
以傅归意的性格,肯定都不能多活一天,然而徐问青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都没有被处罚。
顶多只是胳膊上中了一箭。
尽管沈梨有意原谅,但如果傅归意愿意追究的话,自已的原谅又有什么用呢?
说到底,小姐还是在意徐问青的。
“你生气吗?”
傅归意领着人进了房子内,不想让沈梨吹冷风,她低下头,心中头一回有了害怕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上阵杀敌不曾有的,心慌意乱,患得患失。
“生气。”
沈梨这回没选择欺骗,而是实话实说。
[宿主,您不应该这样。]
就在此时,系统已经开始提醒沈梨,可她不想管,自已是爱大小姐的,此时此刻,无论是什么都得通通让道。
她需要知道傅归意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要怎样才不会气?”
说实在的,傅归意可没什么哄人经历,但也知道此刻不能激怒沈梨,于是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
“小姐,你靠过来。”
沈梨心中有了主意,她当然只敢小小的发一下飙了,让大小姐知道自已心中吃了醋,就行。
傅归意不疑有他,果断的靠了过来,下一刻,她只感觉脖子一疼,傅归意并没有伸手推开沈梨。
就这么默默忍受着,不一会儿,沈梨离开,她原本有些肿的唇,此刻还沾染了一丝鲜血。
“你就这么气?”
“嘴上才刚涂的药又蹭在我脖子上了。”
傅归意并不气恼自已被咬,反而是有些可惜沈梨嘴角上刚刚抹的药。
“是啊,很生气。”
“不过小姐你做的其实挺好,你没有过分接近徐管家。”
沈梨直到此刻,才伸手按着傅归意的脖子,十分满意自已留下的痕迹。
这痕迹至少十天半个月消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