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霍总。”
肖文拿出手机打电话,找了两个机灵的保镖,让他们轮流换班,二十四小时跟踪林胭胭,务必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等他打完电话,霍北尧又吩咐:“再派两个保镖去保护沈南婳。”
他顿一下,补充道:“不用刻意隐藏。”
肖文一怔,随即笑道:“好。”
心想总裁终于开窍了,感谢上苍。
他拨出电话,很快把事情安排下去。
夜幕降临。
两个保镖悄无声息地来到城南公寓。
板板正正地站在南婳所住的那栋楼的楼底下放哨。
南婳刚把月月哄睡着,站在窗边,揉着发酸的肩膀朝楼下看。
自从上次先生在这里出现过一次后,她就养成了个习惯,总是时不时地往窗外看一眼。
这一看,就看到了两个保安,树桩子一样站在她家楼下,面朝她家窗户。
南婳有些惊讶,物业的服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楼下还专门安排两个放哨的保安。
物业费好像没涨啊。
纳闷之际,手机响了。
是个座机号码。
南婳按了接通。
手机里传来小男孩童声稚气的声音:“妈妈,是我,阳阳。”
南婳声音雀跃起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的牙刷被人调换了,应该是昨天。”
南婳捏着手机的紧了紧,呼吸都轻了,心里噗噗直跳。
昨天去霍家老宅的除了华疏梅就是闫妩。
闫妩才来到凉亭,就被霍老太太赶走了。
能进阳阳卧室,并调换牙刷的,应该就是华疏梅了。
没想到她还挺聪明的,知道去老宅偷阳阳的牙刷,做亲子鉴定。
阳阳又说:“妈妈,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妈妈,因为你身上有我妈妈的味道。”
南婳心一揪。
这孩子明显话里有话啊。
他想表达的是:他知道她不是他的妈妈,可是他把她当成妈妈。
多聪明的孩子。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说话。
南婳多想对他说:我就是你妈妈啊,就是你的亲生妈妈。
可是顾及霍北尧那层关系,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喉咙一阵发涩,堵得慌。
过了几秒。
她轻声说:“以后周末,我会经常去老宅陪你,带着妹妹一起去。”
“好,我等你们。”他挂了电话。
南婳的心也跟着飘了。
飘到了老宅。
飘到了他的身上。
过了许久。
她才想起牙刷的事,急忙给穆妍打过去,说:“你明天一早就去南家吧,把钱转给我养母。一定要探听一下亲子鉴定的事,如果做了,这九百万就是封口费。如果没做,就告诉她,三年前,我就死了。”
穆妍应道:“明白。”
第二天,一大清早。
穆妍就打电话和华疏梅联系上了。
华疏梅一听说她上门来送钱,哪也不去了,专门坐在家里等着。
穆妍早就把九百万存到了一张新办的卡上。
来到南家。
她把卡交给华疏梅,密码也跟她说了,并按照南婳交代的,告诉她,这是她生前放在她那里的私房钱。
华疏梅接过卡,两眼直放光。
这可是九百万啊。
九百万的巨款从天而降,把她丢玉的阴霾一扫而空。
穆妍不着痕迹地打听:“阿姨,亲子鉴定做了吗?”
华疏梅一开心,防备心就没那么强了。
她猛地一拍大腿,懊恼地说:“别提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到了亲子鉴定中心的大门口,一下车,包被飞车贼抢了。我那十万块的玉啊,也被小偷拽走了,心疼得我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穆妍心里有数了。
她清清嗓子说:“阿姨,三年前,阿婳给你们打电话,你们都没去医院看她,我去了。不过她伤得太重了,没抢救过来,后事是我处理的,骨灰撒进大海里了。”
华疏梅眼神黯淡下去。
穆妍以为她因为南婳去世的事伤心,刚要安慰她几句。
谁知华疏梅手指摩挲着手里的银行卡,失望地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养那么大,才得到这么点钱儿。”
穆妍气得头发都要冒青烟了。
无数句脏话就在嘴边,眼瞅着就要喷薄而出。
想想南婳的交代,她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怒气,说:“以后不要再去打扰沈南婳了,她是沈家的女儿。”
华疏梅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却不死心。
她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心想,下次得再找个机会去接近阳阳。
怎么着也得把亲子鉴定做了再说。
万一沈南婳就是南婳,说不定能拿到更多的钱……
两天后。
南婳带着朱梨进剧组。
得和导演商谈戏服的细节,研究剧本。
婚纱和礼服是为女主角设计的,她得见女主角,好为她量身打造。
扮演女主角的是著名女星云棠。
她人红通告多,直到晚上九点钟才姗姗来迟。
朱梨为她量身体尺寸。
南婳则坐在一边,拿着画笔,观察着云棠的脸蛋、身材和气质,结合她在剧本里的角色,构思戏服。
她时不时地在素描本上勾勒几笔,要么记下一些灵感和细节。
量完身体尺寸,南婳让朱梨先走。
她还要和云棠聊她对戏服的看法和要求。
第一次做戏服,且是成谋导演的作品,南婳想精益求精,力求完美。
两人聊完。
云棠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打量着她,笑,“沈小姐这么漂亮,不做女明星太可惜了。”
南婳优雅一笑,“我还是喜欢做设计师。”
云棠幽幽地叹了口气,“也是,你们做设计师的,越老越吃香,不像我们女明星是吃青春饭的。等到容颜老去,风光就不再喽。”
南婳淡笑,刚要开口,有人敲门。
门推开。
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探进头来,向云棠打过招呼后,看向南婳说:“你是我们组的戏服设计师对吗?楼下有人找你。”
南婳微微诧异,没想到剧组还会有人找她。
同云棠告别,她背着包走出去。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风衣,里面是一条淡蓝色的长裙,裙边露出半寸,裸色高跟鞋把她赤白苗条的小腿拔得极美。
她走得笔直优雅。
来到楼下。
忽然。
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背对着她,正在抽烟,身上穿一袭质感良好的黑色薄款风衣。
那黑色风衣和她在监控里看到先生穿的一模一样。
南婳心如鹿撞,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跑过去。
扑到他身后。
她活泼地搂住他的腰,声音清甜带点点娇憨:“先生,你怎么来了?”